舒良走到艾崇高面前:“艾太医,随奴婢走吧,皇爷说了,试试药效。”
艾崇高脸色涨红,口干舌燥:“陛下,请赐臣一女,公,公狗实在有辱斯文。”
朱祁钰的脸却沉下来:“艾爱卿,你是垂涎朕的女人吗?”
“啊?臣,臣不敢啊!”艾崇高懵了,叩谢罪。
“不敢?这宫里的女人都是朕的,你却跟朕索要?哼!朕看你是活腻了!来人,把艾崇高妻女送到教坊司去,今晚就接客!”
朱祁钰冷冷道:“再把李谙、孙震宣来!”
“啊?”
艾崇高满脸悲戚:“陛下,臣犯了什么罪?竟,竟要这般啊?还请陛下宽宥于臣!看在臣多年来为您辛苦炼药的份上,放过臣吧!”
“炼药?你还有脸提!”
朱祁钰睨了他一眼:“你是什么心思,朕一清二楚,你炼的药是干什么的,朕更清楚!朕不说出来,是留你点颜面!再派人,把艾崇高子嗣阉了,送入教坊司做伶人!”
艾崇高瞪大了眼睛,双眸通红:“昏君!昏君!我要杀了你这个昏君!”
“大胆!”
舒良用刀鞘狠狠抽他的嘴巴,把艾崇高脸打出了血,但他嘴里喃喃自语,还在不停咒骂朱祁钰。
“哼,等他完事,再去找条公狗,喂点药,和他一起圈起来。”朱祁钰一挥手,舒良就让人去办。
看见艾崇高的下场,李惜儿浑身都在抖,她忽然明白了皇帝之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陛,陛下!”李惜儿颤抖出声:“臣妾对您都是真心的啊……”
朱祁钰戏谑地看着她,还真得感谢她:“嗯,李妃莫急,朕处置了艾崇高,并非杀鸡儆猴,莫要害怕。朕诏李谙来,是听说他歌声动听,所以让他给朕唱唱曲儿,放松放松心情,李妃莫急。”
李惜儿一听,微微松了口气,李谙和孙震是她的亲弟弟,她年幼时母亲带着她和李谙改嫁,又生下孙震,他们一家本来在江南做土昌,后来被人接到了京师,送入宫中侍奉陛下。
“李妃,是谁把你送入宫里来的?”朱祁钰喝了口参茶,闭目养神。
“陛下,臣妾记不清了。”李惜儿慢慢站起来,悄悄走到朱祁钰的身前,伸手要按他的头。
啪!
朱祁钰猛地睁开眼睛,扬手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谁让你过来的?舒良!瞎了?”
“奴婢请罪!”舒良匍匐在地上。
“掌嘴十下!”朱祁钰余怒未消,若李惜儿手里有利器,他还有命在?
“谢皇爷开恩!”
舒良使劲一个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长长记性。
“贱婢!”朱祁钰盯着李惜儿:“拖出去,掌嘴一百!”
李惜儿都懵了,皇帝怎么碰都不让碰了,赶紧求情:“陛下不要打臣妾啊,真打的话,臣妾这张脸就完了,求陛下开恩啊陛下,臣妾……”
“堵上她的嘴!”
朱祁钰懒得听,让人拖下去打。
他已经确定了,李惜儿就是朱祁镇送到宫里来的,送她入宫的刘敬也不干净,但唐兴呢?唐兴是唐贵妃的亲生父亲,他可以信任吗?朱祁钰必须搞清楚。
“陛下,锦衣卫千户李谙和孙震来了,要不要宣进来?”朱祁钰闭目养神,快要睡着的时候,舒良低声来报。
“不必了,朕要听他们姐弟唱歌,就在宫门前唱吧,没朕命令,不许停下。”
朱祁钰淡淡道:“东厂重建需要钱,你拿朕的条子去内帑支取。朕乏了,舒良,伺候朕安枕吧。”
累了一天,此刻靠在软垫上如一摊泥一样,浑身难受,真想睡个三天三夜啊。
很快,便安然入睡。但朱祁钰正睡香时,舒良叫醒了他:“皇爷,皇爷,出大事了,内府被盗了!”
“什么?”
睡得正香的朱祁钰猛地睁开眼睛,眼球密布血丝,声音沙哑:“你说什么?内府被盗了?是里库还是外十库?韩义呢?死哪去了?被盗走多少?抓住了没有?”
内府就是内帑,共有十库,而宫内还设有里库,最重要财物都放在里库内。
“外十库和里库都被盗了,奴婢去里库支取钱财,在里库门口看见韩义的尸体,近侍等几个太监也都死了,里库大门开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剩下!”舒良满脸着急。
谁干的?
朱祁钰一骨碌起身,两眼通红:“那外十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