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八年,正月十五。
天空飘着小雪,紫禁城银装素裹,宫门内外异常肃穆。
昨天皇爷大病初愈,处理半天奏疏,看上去精神不错。
却不想连夜宣了太医进宫,今早乾清宫宫门紧闭,据传身体状况堪忧。
宫里宫外,一片愁云惨淡。
此时,朱祁钰躺在龙床上,好似要断气了一样。
大太监王诚亲自侍候喂药,眼中含泪。
心里暗恼:昨天皇爷身体刚见起色,太医艾崇高又进献银药。夜里皇爷与李妃欢愉,忽然就不行了……
皇爷,您不能为了绵延皇嗣,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呀!
“我是谁?”
“这是哪?”
“我在干什么?”
他尽量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黄色帷幔。
一个老人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喂自己汤药。
老子没病吃什么药!
“滚!”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
把他自己吓了一跳,这声音好似不是自己的?
到底怎么回事?
“皇爷,您醒了?”王诚心花怒放。
皇爷?叫我?
别玩我了,我就一个资深历史爱好者,兼历史区老喷子,正在和网友对喷,怎么就穿越了呢?
好像还是朱祁钰?
那个丢了皇位、被太监勒死、谥号戾王的倒霉蛋景泰帝?
朱祁钰仍感觉是恶作剧。
但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那是属于朱祁钰的记忆。
一桩桩一件件都那么熟悉。
仿佛是他亲身经历的一般。
王诚紧张地盯着朱祁钰,不敢异动,生怕惊扰皇上。
“王诚?”
过了良久,朱祁钰歪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太监。
“是奴婢,是奴婢呀,老天爷保佑啊,您终于没事了,可喜可贺啊。”王诚喜极而泣。
他是郕王府老人。
是朱祁钰的心腹。
但除了忠心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权术不行,当不了司礼监掌印太监,朱祁钰只能重用兴安,让他掌印。
甚至让他提督东厂,也树立不起来权威,把东厂搞得一团糟,烂泥扶不上墙。
而兴安是碟中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