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算道:“他不过一个小小魔尊,还要义父如此屈尊降贵讨好他,他竟还敢欣然接受。”
“这种人只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归顺,否则便是引火烧身,自掘坟墓。”
苏算道:“义父,若是不信任他,何不直接逼他立下血契。”
“那都是下下策,何况,本君再也不想体会一次天劫之威了。”
想到那一次的天劫,魔川依旧不寒而栗,直觉觉得若有下一次,怕是要死透了,再也醒不过来。
景骁道:“魔君,依属下看,隋翀对魔君并无二心。玉如烟明明可以杀了隋翀,确夜夜去搅的鸡飞狗跳,人尽皆知,却还就是不杀他,为何?她不至于蠢到如此明目张胆的拉拢他,分明就是要让魔君猜忌魔尊。”
“也有可能她反其道而行之,故意让我们猜出她是在离间我们,间接保了隋翀安全,而实际上他们已经在密谋着什么。隋茵一再强调玉如烟会时空术,大家都心知肚明,莫说几年时间,就算百年也无法做到任意穿梭时空。纵然玉如烟是天纵英才,短短几年就学会了,为何当日同魔君那一战,故意不使出来,弄得遍体鳞伤,还险些被魔君踩死?”
“如果她就是故意的呢?她就是要利用这一系列细枝末节的事,让魔君的猜忌越来越深。她可以悄默声息的进入隋府,密谋就可,何必多此一举,昭告天下。”
“因为她在色诱隋翀。”
“北魔尊可不是当初的屹川公子,他对玉如烟根本无情。”
“屹川公子也不是一下子就爱上的玉如烟,北魔尊当年也是个风流郎君,有十房妻妾。面对玉如烟,我不信他能把持的住。即便是在下,如今也时时被她的美貌所惑。”
一直插不上话的朱厌道:“连我和义父也如此,他隋翀如何能坐怀不乱?”
景骁道:“我听闻屹川公子万年来不曾动过心,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遭沦陷,万劫不复。而北魔尊一代枭雄,万花丛中过之人,不可能轻易就被敌人诱惑。魔君和玉如烟殊胜殊败,并不难猜,纵然他对玉如烟动了心,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堵上亲眷和所有门中人的性命吗?”
“若是玉如烟蛊惑他,说他寻到了能杀死魔君的办法呢?”
“若她寻到了,又何必去拉拢隋翀?她就是算到了这些,只要魔君有了猜忌,要么不信任魔尊,杀了他。要么拿不定主意,而不再重用他。无论哪一种,都对她有利。”
“义父可还记得,此前玉如烟夜探隋府,你遣我去探望隋翀的伤势。当时他身上确实有伤,也是剑伤,确只有一剑。他身上的衣衫都是干净的,显然是刚换过的,从衣衫上的血迹情况来看分明是刚刺入的。他明明没受伤,为何我一来,就自己刺了自己一剑?”
“或许就是因为玉如烟没有伤他,他怕魔君怀疑,不得已才这样。他若真的同她合谋,又怎会告诉魔君玉如烟几日后会到,并带着人去追杀姜天阳他们。”
“结果呢,玉如烟逃掉了,他也铩羽而归。”
“玉如烟逃掉实属侥幸,玉山的阵法只要不是魔君亲临,谁又能抵抗的了。当年她便是这般让魔君您猜忌了屹川公子,魔君,我们不能再上一次当了。”
景骁彻底触到了魔川的逆鳞。
“你是说本君错怪了屹川?”
“屹川公子再怎么对她动情,只要魔君相信他,他至少不会帮玉如烟。”
苏算冷哼道:“若不是他假意讨伐余孽,带回来一堆假的人头,我们又何必在此争论不休。怎么,你是找到了自己的旧主子了吗?”
魔川一直对苏算和朱厌那些妖魔比对自己的亲儿子无渊更亲。他又几次临阵脱逃,颇遭魔川厌弃。如今他又有了儿子,对无渊的态度越冷淡。无论这么多年无渊如何残暴庸碌,到底还是拥有自己的党羽。且他的幻术和控术对苏算这些人还是有影响。同无渊相比,楚妃的儿子自然更好操控。苏算他们有所图谋,自然是不会战自己这一边。景骁则不同,一个小小的可以弥补他智力不足的人类,才是他的盟友。他相信景骁的判断,隋翀必然没有背叛父亲,只是景骁不该提屹川。
想明白这些,无渊也道:“景骁莫要胡言,大哥当年若杀了那些人。父亲又何须如此费劲心机的拉拢什么北魔尊,他们都只配跪在父亲面前,摇尾乞怜,唯命是从。只是孩儿也觉得隋翀不会冒死背叛父亲。孩儿听说,他也在暗中四处查探大哥的下落,当真事事想在了孩儿前头。”
“那不过是他在确定玉如烟是否真的拥有这个强大的盟友。”
“谁又能强大过父亲?”
“无渊公子又不怕屹川了吗?”
本来苏算和景骁各执一词,魔川停了后更加摇摆不定,如今听无渊如此说,立刻觉得苏算的说法更加具有说服力。
“朱厌,你觉得呢?”
朱厌一直看不上无渊,苏算虽弱,确不会对他颐指气使。
“孩儿觉得那隋翀一定有诡。”
“你个畜生知道什么?”
魔川不误轻蔑道:“换做是你,自然俯称臣。隋翀是什么人,如何会心甘情愿居于人下,任人摆布。”
“父亲……”
“够了,我乏了,都散了吧。”
隋翀坐在上一言不,爱女身陷囹圄,他如坐针毡,无法安然就寝。
戴驹再也顾不得礼数,急切道:“师傅,这一对父子荒淫无道,早已对茵茵垂涎三尺,万一……”
“他若还想我辅佐他,就不敢对茵茵怎么样。”
“认了义父也就算了,茵茵为何自愿留下来。”
“这就是茵茵比你聪明之处,你以为无渊真的想娶茵茵吗?不过是他父子在做戏而已。屹川若真还活着,那他更需要本尊辅佐他。婚约他帮我挡掉了,认义父还如何再拂了他的美意?若是茵茵不自动请求留下,他们也会寻机会留住茵茵。茵茵自动留下,也可解了他们的猜忌。”
“师傅,弟子愚钝,如今看不懂了。你想要联合玉如烟,为何又设计埋伏他们?”
“若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本尊为何要和他们合作。”
戴驹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如今我们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