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汤圆又多了一个任务就是去接小菊,然后回来一起吃早饭,再一起喂家里的小动物,小菊跟在汤圆身后就像个小跟班总是低头看着地面,但汤圆一逗她,她就呵呵的笑了,田语忙着挖笋晒笋,村里也有不少人在挖,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山野变得绿油油的,因为盖房子的原因,田语种的大蒜,把拔掉一部分,只剩下一半,田语心里觉得可惜,长得很好。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田语他们吃了三天的蒜苗,当然田语都是变着花样做的,有蒜苗炒鸡蛋,蒜苗炖鱼,蒜苗炒田螺肉,蒜苗炒肉丝,凉拌蒜苗等各种吃法,陈冲和汤圆小菊也没辜负她的手艺,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
房子地基已经用山石打好了,今天要砌砖了,看着一点点成型的房子,田语觉得就像看着一个孩子长大一样,越来越有成就感,汤圆带着小菊去河边找狗子他们去了。
这时代没有钢筋混凝土,都是用黄粘土掺进草一起搅拌成泥浆把砖块垒砌到一起。墙面也是用和好的泥浆涂抹的,条件好的可以用油毡或者刷上染料,屋顶都是采用木头铆钉工艺组成,盖上瓦片。房子中的支柱也都是木头,但为了防潮下面会垫上石头。
工人也增加很多,田语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十几个,大部分都是村上的,年纪都偏大,但干起活来可一点也不含糊,比年轻小伙子更加熟练快,较年轻的就是陈冲、赵锦信和村里一个才十几岁的小伙子,因为家里就剩下他一人,所以媳妇也没说上,一直自己一个人过,其他人都喊他六哥儿,因为他有六哥手指头,为人很腼腆,看见田语就低下头,总是站在后面,很少说话,来了几天了,田语也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就知道人群中最瘦小的那个就是他。
赵锦信把人分成两拨,一拨要砌墙搬运石头有一定经验的每天二十文钱,剩下一拨没什么经验负责和泥浆,协助其他人的每天十五文。因为这个价钱在市面上是很高的,所以村里很多人都主动来找赵锦信,甚至连妇人也希望可以来帮忙赚些钱用。赵锦信也是颇费了一些功夫,才选了这些人手。工作时间都是按太阳作参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中午一般田语要做饭时,就会让他们回家休息了,下午也是吃过饭以后就会开工。外乡来的两个壮年男子一开始都是自己带点吃食,但后来不知道是经不住田语的劝说还是被田语的饭菜香吸引的也就和田语他们一起吃了。兄弟两人是另外一个山村的,常年在外帮人盖房子,所以经验丰富,干活也有力气,但饭量也很大,老大叫刘大强,老二叫刘大壮是亲兄弟。看着他们一顿可以吃半锅米饭的架势,田语和两个孩子是瞪大眼睛都忘记手里的饭了,吃完两人也不好意思,说要不他们下次给饭钱,或者少给点工钱也行。田语说没事,下次多做些管饱。两人就抹嘴傻笑,逗得汤圆和小菊也跟着傻笑。
因为房子要往前扩大,所以门前的竹林也被砍去不少,田语挖了许多竹笋,平时也会变着花样炒吃,剩下的就腌制晾干留着以后慢慢吃。
今天工人们在垒墙面,田语吃过早饭照旧烧好一锅热水,就带着汤圆和小菊一起去河边洗衣服,顺便看看狗子他们。有陈冲在,田语还是放心的,所以可以出门做些事情,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
小菊现在还是很内向不愿意说话,跟汤圆在一起时才会开口说话。但田语相信时间长了她会改变的,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小菊还没有正式的名字,田语就给她取名赵悠然,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希望她以后都能悠然自得不会被外物所累。
狗子他们现在已经越来越朝河流的上游摸去了,下游已经被他们摸得不剩下什么了,村里也有其他人会在河里抓鱼摸虾。田语今天就带着汤圆和小菊往上游走了好久才找到狗子他们,小菊看见她姐姐和弟弟瞬间高兴很多,看了田语一眼,田语点头让她去吧,这才跑向他们,毛茸长得更大了,跑起来也更快了,一到外面就跑到看不见踪影,但汤圆一喊就立马跑回汤圆身边,围着汤圆转圈摇尾巴,身上的毛也变了样,灰白交替,经常跑进林子里抓野鸡和小兔子。
狗子双儿看见田语都喊田语婶婶,自从田语留下小菊,双儿对田语也更加热情了些,可能是希望田语能照顾好小菊吧。见田语是来洗衣服的,上去就端走衣服要帮田语洗,田语自然不能让她帮忙洗,双儿又向小菊使眼色,小菊就也要帮忙洗衣服。田语自然也拒绝了,让他们都去帮狗子,衣服她自己洗,一会儿就洗好了。
狗子呵呵傻笑对田语说“婶婶昨天我去县城送货,在城门口碰到李勇将军,把我们的抚恤金给补上了,还问我东西你拿到没,怎么这么久也不去县城,我就告诉他婶婶家盖房子的事。”
“东西?什么东西,我没收到东西啊”
“没有吗,他说让陈叔叔帮忙带的,婶婶没收到吗?”
“陈冲?哦,我想起来了,收到了,下次看见就帮我谢谢他。”田语想起去追小菊那天陈冲确实拿了一个包裹,一直没打开看,回家汤圆问他是什么时,还很生气的说路上捡的,不让人碰,后来好像被他拿回家了,待会回去要好好问问他。
“行,他还说等房子盖好了一定要请他来吃酒,钱掌柜也知道婶婶盖房子的事,好像也说要来吃酒。”
“啊?!怎么都知道了。”
“嘿,他们问我,我就说了。”
“没事,我的意思是路这么远,他们来回不方便,所以不想请他们,如今知道了,不请也不好了。”
“那婶婶的意思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吗,我是不是多嘴了。”
“没有,你不说他们早晚也会知道的。现在还帮我剩了不少事。”
“婶婶放心,他们都说会给婶婶准备一份大礼的。”
“是吗!?那太好了!”
田语在附近找个地方洗衣服,狗子带着几人继续摸田螺,洗好衣物田语先回去了,留下汤圆和小菊,狗子双儿让田语放心,一会儿从他们回去,不会有危险的。
回去的的路上,在下游碰到赵锦程和赵锦绣兄妹俩提着篮子在河边转悠,赵锦程还是礼貌的向田语行礼问候,赵锦绣也还是衣服趾高气昂的样子,扭头不看田语。赵锦程还是帮她妹妹解释说“嫂嫂莫怪,小妹今日刚从县城回来,被姑妈宠得更加无礼了。”
“二哥说什么呢,我干嘛要问候她,你也不用替我解释。”
“没事,她说的对,不需要向我问候,你们忙,我先走了。”
“那嫂嫂慢走,我和妹妹在这找些田螺。”
“哥,你和她说这干嘛。”
田语看来一眼赵锦绣,心想他们找田螺干嘛,谁知赵锦绣像怕被人现一样,瞪着她说“看什么看,就算你知道我们找田螺,你也不会吃,你一个村妇能知道增么做?我可是在县城有名的酒楼里才吃到这么好吃的田螺,给你你也不会吃,还不快走。”
田语听她这么一说,忍住没笑出声,转身往家走,身后赵锦程还在为他妹妹的无礼道歉。
回家以后,田语看着院中所剩不多的蒜苗都被拔了,深呼吸好几次,告诉自己不要生气,盖房子重要,可她辛辛苦苦种的大蒜,还希望来年呢实现打算自由呢,现在没了,一颗也没了。她把最好的都种在院子里了,西面还有一些,但长得不好,种子也都是些次品。大蒜自由今年是指望不上了,只能等明年再种了。
因为家里多了三个大人吃饭,所以每天田语都要想着法子做菜才够吃。今天看见地上一堆的蒜苗,田语决定今后天天吃蒜苗,把蒜苗清洗干净,沥干水分,切好把蒜苗杆子和蒜苗根用调料腌制好放入坛子里。蒜苗叶子就炒鸡蛋,炒田螺肉当中午的菜。
可这几个人还是吃的很香,还一个劲地说这蒜苗怎么炒什么都好吃,连这蒜苗根都这么好吃,于是米饭再次吃光光。田语很是纳闷,这些人是吃不够的吗?
晚上大家都走后,田语才有机会和陈冲好好说话,田语笑着问“听说李勇让你给我带了东西,东西呢?”
“没有”
“没有?明明就有,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想要。”陈冲靠近盯着田语问。
“也也不是很想要,就是想问问是什么。”田语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低头小声说。
“吃的,被我给吃了。”
“哦,那你吃吧,好吃吗?”
陈冲不回答又靠近些,在她耳边说“你那么想知道。”
田语被看得心惊胆战,怕他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摇头说“不想知道,我先回去了,还要送小菊去里正哪里呢。”
说完赶紧跑开,留陈冲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真希望时间能过得快点,他能早点娶到田语,就不用每天看着却要装作不认识。
和汤圆把小菊一起送去里正家,很不幸开门的时赵锦绣,情况就不言而喻了,看见是田语就直接把门又给关上了,田语硬着头皮又敲了半天门,赵锦程才开了门,田语和汤圆没进去,把小菊交给赵锦程,赵锦程让小菊先回屋,看小菊进了屋才离开。但老远还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无非就是干嘛要帮她,大哥帮你也帮,你们都被她骗了。田语冲汤圆笑笑,快走远不想听见。赵锦程答应过不会伤害到小菊,她相信他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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