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酒你不能白喝,得给我一滴血。”
“一滴血?”
王里根愣了愣,当即咬破手指问道
“武爷您看我滴在哪?”
“滴我手心便可。”
张武把右手伸入牢中,将功力暗暗运于掌中,血液滴下来,用内力包裹,攥于掌心说道
“若事成,还有五倍的银子给你,事不成,当你欠我一条命。”
说完之后,张武负手离开大狱。
王里根做贼似的扒着铁栏杆,朝过道里打探一番,确定无人,才拿起压在酒壶下的纸。
两千两银票!
“可以在京城买宅子了。”
王里根激动得全身颤,朝张武离开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
买个宅子,给媳妇赎身,剩下的几百两做个小本买卖,这银子足够扭转他们一家人的命运。
而离开大狱的某人,径直走出两道门,来到廨房内。
桌上放着一个碗,碗里有清水。
把王里根的血滴入碗中,再拿起旁边萧景敖睡过的床被。
张武每天都会给他换新的,昨日的被褥上突然出现殷红血迹。
把染血的地方浸入碗中。
不多时,两种血,相融。
王里根是牢里与萧景敖身材、样貌、年龄,最近似的人,和自己长得也有点像,都是一米八的大高个,看着有些壮。
如今血型也一致,事情便简单多了。
弄点毒盐,里面再掺和点其他毒物,让王里根吃下去暴毙而死,身中剧毒,面孔和全身完全溃烂,分不清究竟是谁。
只要把萧景敖替出天牢,让他有了求生之念,谁都拿他没办法。
至于皇室是否验尸查真假,人都跑了,查不查已无所谓,能拖延一阵给个跑路时间便成。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张武心知,自己这样做有些冒险。
但他已有应对之策。
与六叔认识这么多年,即便再愚笨,保命手段也应该学到了几分。
突然,张武心血来潮,把自己的血也滴入碗中。
再次相融。
王里根不止可以做萧景敖的替身,也可以做自己的。
把碗里的血水泼在地上,免得被人看见。
又从壶里往碗中倒了几次水,把碗彻底洗干净,顺便把地上的血迹冲淡,直至完全看不见血色。
抱起床被,趁着院子里没人,打开库房,放入角落里,有一大堆沾血的被褥,都是犯人弄脏的,堆多了会找人一并清洗。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刑房里静悄悄,唯有程狗在打磨自己的短刀。
张武负手步入刑房,给早已等候他多时的程狗传音道
“什么都不要问,下手狠些,至少躺三个月。”
“什么……”
程狗愣住,见张武目光坚定,咬了咬牙,骤然暴喝道
“你安敢欺我!”
“噗哧——”
血光乍现,张武胸前被撕裂出一个大口子,划破的衣衫里血肉外翻,刺目惊心,伤痕深可见骨。
而某人也面无表情,一掌打在程狗胸前,当即将其狠狠轰飞砸在墙上。
鲜血狂喷之余,打人如挂画,程狗过了两秒才从墙上脱落下来,昏死过去。
这般动静,立时惊动了巡逻的狱卒们。
这惨相,令众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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