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走了以后,天赫就一直在车里坐着,他把座椅调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半躺在车座上。他回忆着这些年和小娟的过往,又想着和天祥从小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他越想越难受。
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晓磊的电话说:“晓磊在酒店吗?”晓磊听着手机那头,情绪有些低落的天赫说:“在酒店呢!你怎么了?在哪?”
天赫也没废话的说道:“我在火车站这,你赶紧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晓磊毫不犹豫的说:“行我现在就过去,估计得十分钟。”
“嗯,行,我在这等你。”天赫挂了电话,又开始半躺着闭目养神。
大约十多分钟,晓磊走到天赫的车旁敲了敲车窗。天赫睁开眼睛坐起身,把车玻璃放下来说:“怎么才来啊!等你半天了。”
晓磊看着天赫,觉得有点好笑。他头有些凌乱,平时穿着整齐的衬衫,此时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随意的卷到胳膊弯处,衣服还有些褶皱。
晓磊似笑非笑的说:“怎么啦?招抢劫的啦!”
天赫有些微怒的说:“滚犊子,等你半天了,知道吗?”
“我操,上着班呢!知道吗?不得跟王总交代一下啊!”
听到晓磊的话,天赫的气势一下就软了起来,叹了口气说:“我把车停好,找地喝点吧!”
晓磊没说话,看着天赫下车,又跟着他走到旁边的饭馆。
天赫进屋就说:“老板给找个小包间吧!”
两个人进了小包间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又点了几瓶啤酒。
晓磊率先开口说:“和小娟吵架了!”
天赫好奇的说:“你怎么知道?”
“我下午看见小娟了!他红着眼睛,我喊她,她也不理我。我听说她请假了,说是要回家待几天。
天赫一边打开啤酒一边说:“哦!冷静一下也好。”
晓磊好奇的问:“下午你们不是去看房子了吗?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吵起来了?”
天赫就说起了下午的情况,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喝着酒。
晓磊也拿起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上,他没说话就听着天赫在那诉苦。
等天赫把下午的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说完后,菜也差不多上齐了。
晓磊一边吃一边说:“其实我觉着小娟说的有道理,天祥的学费确实应该你父母出。要是父母有困难,你们可以拿一部分,全都负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天赫愣了一下说:“我家里的情况,你不了解,只能我来负责。也包括了天祥以后结婚的钱。”
“天祥真是幸福啊!有你这么个好哥哥!”
“你不懂晓磊!哎…”说着天赫叹了口气!
晓磊淡淡的说道:“那你认为,我不懂,小娟就能懂吗?你和他说过你家的情况吗?”
“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说,有点难以启齿。”
晓磊笑着说:“有多难以启齿!你不说小娟怎么知道,你让人家怎么理解你!”
天赫无奈的摇摇头:“就像你刚要愈合的伤疤,被人血淋淋的揭开,那种疼痛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晓磊认真的看着天赫说:“那怎么办?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啊!”
天赫沉默了一会,自嘲的笑着说:“我爸在我们村有个很出名的外号,叫张老赖!听到这个外号,你就能猜到他的为人了吧!其实他的名字叫张润杰,但是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外号。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和赌钱!家里的活从来不干。记得小时候,我们家总是隔三差五的来一伙人要钱,总是骂骂咧咧的,那时爷爷奶奶还活着,都是他们给还上的。我们小时候的学费,也都是爷爷奶奶出的。直到爷爷奶奶去世了,我就辍学了”
“那时,我也就是刚要上中学的时候,天祥小学三年级。我爸就和我们说,都不能上学了,上学也没用,也考不上大学,考上大学也念不起。
我哭着求着我爸,和他说让天祥上学吧!我干活挣钱。他的学费我来赚,这样我爸才同意了让天祥上学。
而我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那个时候我才13岁,周岁也就12岁。”
天赫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接着说:“冬天的时候,我每天都去山上捡柴火,去掉我家烧火用的,我还能卖一些钱。
那时候我还小,没有那么大劲,只能都攒到一起,然后借李叔他们家的牛爬犁一起拉回来,李叔有时候还会帮我一起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