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王华悔不当初,楚辞却丝毫不顾忌,得了当今的话后,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将王华这几天干的那些破事全都说了,也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今日正值大朝会,楚淳也站在殿中,虽然站的位置比较靠后,但今日殿中安静,他也将自家儿子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听得他恨不得上前堵了他的嘴。
此刻正在控诉王华的楚辞只觉得如芒刺背,但一时间也不好回头,丝毫不知道他爹又给他在暗地里安排上了《礼记》。
等楚辞说完,当今也不再端着,一张脸早就沉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与怒火。
当今下意识便想抄起手边的东西去砸跪在下的王华,直到伸手摸了个空才想起今日没带折子上朝,没砸着人的憋屈让他的怒火又更上了一层。
“混账!放肆!你们这群混蛋把朕的军营当做什么地方了,秦楼楚馆吗!?”
当今突然怒骂,殿内的大臣有一个算一个立马跪下劝阻,楚辞也知道自己今天这把火烧的差不多了,也跟着跪伏在地方不出声,而他身旁的王华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眼前阵阵黑了。
“请陛下息怒!”
群臣齐声高呼,非但没有让当今冷静下来,反而越拱起了他的怒火,他一把抢过身旁内侍的浮沉,照着成国公站的方向砸过去。
人自然是没砸中的,但也足见当今怒火之盛了。
“息怒,息怒,你们这群废物,朕养着你们就是为了整日听你们喊息怒的吗!朕若当真就是为了听句好话,撒些银子给城外的那群乞丐也不必你们差!”
这次京卫营一事算是当真触到当今的底线了,朝堂上便直接所有臣子的脸面都不顾了,骂起来也一点都没收敛,只往人心窝子上扎。
尽管当今把百官的面子都撕下来放在地上踩,此刻也没人敢出声,当今正在气头上,谁要是现在惹了他的眼就是找死。
可就在这时候,也不知王华是不是过于紧张,竟然在大殿上当众放了个响屁,让殿内本就安静,此声一出跟平地惊雷也没差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王华面如死灰,而当今的面色也漆黑如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大殿上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最终,当今盛怒之下直接罢免了王华的官职,打了三十庭杖,将他爹的爵位也降了一等,让他爹将人领了回去,平时没事不要再出门了。
王华松了口气,见自己性命无忧便安心了,殊不知当今的命令就是变相的禁足,没事不要出门跟无召不得出意义差不多,就是不知道王华能安分在家待多久了。
楚辞与王华私下斗殴违反军纪是不争的事实,哪怕楚辞占理也不能不罚,不然便会有损军纪之威。
最终,楚辞领了二十庭杖,罚了三个月月俸,此事就揭过去了,但当今的安排明显不止于此。
成国公被当今勒令停职在家反思,也没给个反思期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短期内是不打算让人出来了,成国公一停职京卫营的总指挥就空了下来,不少人都盯上了这个实权位置,在朝堂上引经据典地吵了好几天,最后当今拍板请出了镇国公。
镇国公也是有了春秋的人了,老爷子虽然身体依然硬朗,但也过了花甲之年,当今此次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请了他老人家出山。
与成国公不同,镇国公一脉虽然也是自开国以来世袭罔替的一品国公,但镇国公一脉世代骁勇,不似成国公那一脉只培养袭爵之人,镇国公一脉是一个废物都不养,家风尤其清正严厉。
镇国公一脉虽然人才辈出,手握重权,但一直子嗣不丰,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开国以来的历任皇帝才能容得下镇国公一脉。
毕竟,没有一个当权者会不喜欢既有能力又忠心耿耿,而且还家族人脉简单的臣子。
镇国公刚一执掌京卫营,便开始肃清京卫营内部,刚上任不到三天,写给当今请求裁决的折子就不下十本,气得当今在崇明殿内不知砸了多少东西。
在当今的暗中示意之下,镇国公压根就不顾那群勋贵的面子,不少子弟都直接被他给送回了家,他也不怕那群勋贵文官找茬,他是纯臣,只听命于当今,其他的不是他该考虑的。
经过镇国公一番整顿下来,以养伤的名义赖在家中不肯回军营的楚辞被当今直接派人把他给送回了军营,此次回来,这些京卫营虽然依旧比不上柳巍手中那一群令行禁止的士兵,但比之前一个个只顾着赌钱喝酒好太多了。
楚辞刚一回军营,镇国公就派人把他叫了过去。
在与西戎交手的战役之中,因为楚辞的祖父与镇国公是老相识的原因,他早就在镇国公那挂上了名,在军营之中也时不时的指点一二,对他也是极为不错的。
楚辞刚到镇国公的营帐,就看到他正拿着只油汪汪的肘子在那啃,见楚辞来了,下意识地就冲着他咧嘴一笑,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心虚。
刚踏进帐内的楚辞只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非守在帐外的是镇国公的亲兵,知道镇国公待他亲厚没有通报,也不至于叫他撞上这一幕。
镇国公十来岁的时候就跟着老国公混迹军营,本事楚辞是不清楚学到了多少,那那群军中糙汉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倒是真的。
别看镇国公平日在外人面前总是那副成竹在胸,进退得宜的世家做派,但私底下亲密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糙得不能再糙的老小孩了。
楚辞一脸无奈的走上前,道“司徒爷爷,您又偷吃肘子了,先前太医再三交代过您现在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要饮食清淡些才行,您再这样,下次我可要告诉周太医和您夫人了。”
镇国公立马不舍地将肘子给放回了盘子中,让在外守着的长随把盘子连带肘子一道撤了下去,目送肘子离开自己的营帐之后,镇国公万分哀怨地瞪了楚辞一眼。
“你个小兔崽子,这下满意了吧?”
楚辞立马讨饶道“司徒爷爷,我这也不是为了您好嘛,您想想,若是不舒服了,喝那苦药汁子也难受得紧,是不?”
镇国公最怕自家夫人和当太医的老友唠叨了,也极其讨厌喝药,这些都是楚辞无意之间现的,有时也拿出来笑话他。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镇国公才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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