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清早前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张大夫真的告诉她自己已经怀孕了的时候,她还是控制不住地狂喜,狂喜过后又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真好,她日后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成为夫君香火断绝的罪魁祸,也不用在因为担心夫君纳妾而在深夜辗转反侧。
张大夫在一旁看着又哭又笑的孕妇,脸上的表情有些莫名,尽管他刚才的话没能得到回应,但这反应也足够明显了。
这一家人也是很厉害了,都已经怀了快三个月了,若非今日孕妇不舒坦,怕是到现在还没察觉。
“这位小娘子快别哭了,有身孕者切忌大喜大悲,方才老朽便现你的胎有些不稳,老朽给你开个安胎的方子,照着吃上三副就没事了,平时也多注意些,别碰着了那些伤胎的东西。”
听闻自己的胎有些不大稳当,周婉清立马就被镇住,连哭都忘了,只连声答应着张大夫,到底应承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直到周建成亲自将张大夫送出门,她的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楚辞在听到张大夫说周婉清动了胎气后,本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昏的头脑一时间也清醒了过来,出声安抚着明显被唬住的妻子。
“清儿,你也听到方才张大夫说的话了,可别再担心了,孩子若是知道你担心也会跟着难受的。”
“呸!”周婉清轻啐了他一口,“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我们的孩子肯定会好好的!”
楚辞失笑地轻摇着头,也不跟已经偏过头跟白术讨论该给孩子绣个什么样的肚兜的周婉清争论。
接下来的几天,楚辞费了不小的功夫找了个有丰富照顾孩子经验的老人,又将附近有名的产婆都打听个遍,最终才拍板定下。
有了专人照料的周婉清孕吐很快便好了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见她好起来,楚辞和周建成心中也很是高兴。
次年夏末,周婉清不到两个时辰就顺利生下了一个足足七斤多的男孩,周建成喜得给全府了三倍的月钱。
当时接生的产婆都说孩子体谅母亲,她接生二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生产这般顺利的,一听她这话,周建成立马又大手一挥,将给稳婆的赏钱翻了倍,而楚辞则站在一旁没出声,深藏功与名。
周婉清的身子不好,于子嗣有碍是事实,跟原主没什么关系,以她原本的身子,这个孩子是难以保住的,之所以能够健康生产,还得多亏了系统出品的孕子丹。
楚辞瞧过孩子后,先前守在产房门外死活不让他进门的婆子终于说产房已经收拾好了,能进去看了。
刚进产房,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香味浓重的熏香,两者相冲,让屋内的味道越难闻。
虽然生产顺利,但周婉清还是费了不少的心力,此时正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看向楚辞,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不喜的神色,不由得心中一痛。
“夫君若是觉得这产房污秽,尽可不必入内,隔着窗子说上两句话也就罢了,你我夫妻两载,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就生了怨怼。”
在楚辞的娇宠之下,周婉清也没了他刚穿来时淡淡的疏离感,不时耍点小性子,倒让他觉得更为亲近。
楚辞不傻,自然也听出了自家娘子的言不由衷,他现在若真转身走了,那才是傻子呢。
他坐到床边,替周婉清掖好被角,满眼心疼地望着她。
“清儿为我生儿育女,我倒来嫌弃产房污秽的话,那我成什么人了?我不过是觉得这产房血腥味重,偏那熏香也浓的很,两者相冲让这屋内更加憋闷罢了,待会我去寻上些清淡点的香来兴许好些。”
周婉清闻言立马笑了,神色中还带着些羞恼。
都说一孕傻三年,先前她总觉得不对,现在倒是信了,若不是夫君提起,她还真没察觉到这屋内的味道让人如此难受,怪不得她头越来越晕,都是熏香的错!
楚辞素来是个心思灵活的,哪能看不出周婉清心中所想,他也不拆穿她,只又同她说了好一阵话,直到还在外等着的周建成高声催促才出了门。
这一世,楚辞没有与原主一样参加科举,更没中举脱籍,周婉清共与他生了三子一女,一家人也极为和睦。
当初躲在周二叔背后之人也在一次阴差阳错之下之下被楚辞现了疑点,顺藤摸瓜找到了当时真正的主谋之人,却不曾想此事还是周老爷子多年以前的一笔烂账。
周建成在七十六岁那年撒手人寰,死前倒是没遭多大罪,只是在死前还惦念这过几日就是妻的冥寿该去坟上看看,却没想到一睡不醒,不过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如愿吧,希望他们在那边能早日相逢。
在临走的前几天,周老爷子将楚辞曾有血亲找上门来一事告知了他,此事在老爷子心中藏了半辈子了,说出来后才算真正觉着一身轻了。
周建成走的时候年事已高,也没多少痛苦,算是喜丧了,周婉清虽然难过,但她也清楚这些年爹从未放下过对母亲的思念,尽管难过,却也坦然接受了。
周老爷子走的时候楚辞的长子已经有了孩子,四世同堂儿孙绕膝,给周老爷子一个安乐晚年的任务楚辞算是完美结束了。
周婉清这辈子也一直过得十分顺心,后来还开了见慈善堂收养那些弃婴,对此楚辞也乐见其成,不仅不反对,还十分支持。
等到了晚年,楚辞夫妻俩没留在周府,而是去了当初的庄子。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携手走过大半辈子的老俩口坐在院子中的桃树下,回忆起过往的那些日子感慨颇多。
过去的那些年里,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去,或是外嫁,或是辞世,到头来只剩下了彼此。
“夫君,这辈子遇见你真好。”
一旁躺椅上的楚辞用微微颤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缓缓应道“清儿,这辈子能遇见你,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夫妻俩相视一笑,眼波流转着缱绻情谊。
“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好,这辈子辛苦你了,下辈子我当妻子,你说好不好?”
楚辞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他偏头看向一起走过五十余载的老妻,轻轻一笑,慢慢合上了双眼。
和煦的春风里,俩人躺在躺椅上,手握在一起,娇嫩的桃花落了满身。
夫妻俩不喜下人总跟着,直到下人来请两人去用晚饭的时候,才现他们早已牵着手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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