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清早就醒了,一直等着睡在外边的楚辞起身,可没想到平时醒了就起的人今天竟然一反常态,盯着床帐没有动作,像是要把这床帐看出花来一样。
最后,还是她先沉不住气,试探着开了口。
对于楚辞这个丈夫,她其实是很满意的,谦谦君子,温润和善,对她处处上心,对她爹也十分孝顺,她实在是没什么不满的,要说不如意的,大概也就是成亲快一年了,她肚子还是动静。
她有些着急,可是坐胎药不知吃了多少,周边的神佛也拜了个遍,可就是始终没有好消息,好在夫君没什么怨言,还总是宽慰她,可他越好,她就越是觉得不安。
所以,当楚辞一直盯着床帐上的百子千孙图时,她的心中也十分酸涩。
也是,夫君本就成亲晚,加冠了成亲,与他一般年纪的男儿早就当爹了,他怎么可能不着急,不过是怕她自责而已。
楚辞敏锐地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突然低落,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温柔地将人揽入怀中。
“时间还早,我看清儿你这两天也不大高兴,正好最近巡店我也累了,今天就打算在家休息,待会我们出去逛逛,清儿想去哪?”
周婉清靠在楚辞的胸膛,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最近他总忙着巡店的事,早上天还没亮就起了床,晚上快熄灯了才回,回家倒头就睡,她已经十来天没跟他好好说上一句话了。
她知道他天天在外忙活也很辛苦,只是难免还是有些低落,这还是成亲之后他第一次这么久没理她,原本以为要等到他忙完,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早就注意到了。
怀中的人轻轻摇头,细软的头轻蹭着他的胳膊,让他莫名有些心痒。
“夫君决定就好,清儿去哪都可以,最近夫君巡店辛苦,清儿今天也不一定非得出去逛,夫君在家好好休息也成,等过阵子闲了,去哪都成。”
楚辞闻言轻笑,抬手揉了揉她乌黑柔顺的头。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像周婉清这么一个聪颖贤淑的姑娘,在得知自己爱人杀了自己父亲时该有多绝望,才会导致最终疯癫。
不过幸好,他不是原主,这辈子,他一定会好好护着她,让她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
周婉清将楚辞作乱的手拍开,颇为不解地抬头看向她满眼含笑的夫君。
“夫君,怎么了?”
楚辞轻吻了周婉清的额头,丝毫没有心里准备的她双颊瞬间染上红晕,低头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胸膛。
周婉清娇羞的小模样让楚辞心情颇为不错,笑得很是开怀,听到他的笑声,周婉清的脸越滚烫,羞得完全不敢抬头。
楚辞很快就停下了笑声,只是那含笑的眉眼无一不在表示着主人的愉悦。
他轻拍了拍周婉清的背,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咱俩成亲都快一年了,清儿怎么还是这般容易害羞。”
周婉清抬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往他胸膛捶了几下。
“都是夫君的错,这青天白日的不规矩,若是叫下人瞧见像什么话!”
小媳妇儿的拳头软绵绵的,楚辞非但没感觉到疼痛,反而觉得喉头一紧。
“看见了就看见了呗,我亲的是我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看着牙酸就让他回家搂着自己媳妇亲去,若是哪个下人敢乱嚼舌根,直接卖了就是。”
周婉清哪里听得这些浑话,刚好了些的脸颊瞬间又感觉滚烫起来。
“夫君哪里学的这些混账话,也拿到我面前来笑话,我听不得这些,夫君日后可再不要说这等子胡话了!”
原主在周婉清面前一直是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进退有度,举止有礼,夫妻两成亲已经快一年了,虽然说相处和谐,但这些略带调笑的私房话是从没有过的。
在楚辞看来,原主跟周婉清之间的关系说得好听点就是相敬如宾,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原主压根就一直在防备着她,明明骨子里就是个市井摸爬滚打出来的混子,却非要给自己披上一层君子的皮,他光是看着就嫌累。
再真实的假象都是假象,他要完成任务,给周婉清一个美满的人生,那就不能埋下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她早晚会知道他的真面目,与其等她现,不如自己主动撕开这层伪装,还能有个适应的过程。
早就计划好了逐步将原主性情暴露出来的楚辞非但没有因为周婉清的话收敛,反而还在她腰上上轻捏了一把,瞧见她那张气鼓鼓的笑脸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难不成你夫君说错了吗?我在自家抱着自家媳妇儿亲,哪里能让别人说嘴的,那些牙酸的,有媳妇的就回家抱自个媳妇,没媳妇的就活该牙酸!”
周婉清先是被楚辞那一掐给弄懵了,回神后又听到他这话,让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了。
在她的映象里,她夫君一直都是个温雅知礼的,怎么今儿像是换了人一般,说这些浑话也不害臊。
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她感觉这样的夫君更亲近几分。
周婉清虽然心里对今日自家夫君突如其来的变化接受良好,但面上依旧还是那副羞恼的模样。
“夫君可快些闭嘴吧,亏得你还是个读书人呢,竟像个市井泼皮似的满嘴浑话。”
楚辞知道怀中之人并非真的不赞同,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偶尔能有些小性子,也显得分外可爱。
“清儿说的不错,我楚辞可不就是个市井泼皮么,在遇到爹以前,我都好几年没吃过一餐饱饭了,哪里还会什么礼仪,不过就是成日跟在别人后头混口饭吃罢了。”
这是周婉清第一次从楚辞口中得知他从前的经历,他的过往她不是不知道,只是道听途说来消息总觉得蒙着一层纱,感觉不大真切。
今日听到她夫君将幼时的苦难只用寥寥几语就说完,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她感觉比从听他人绘声绘色的表现更让她心疼。
过去的事情没法改变,周婉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紧紧地抱着他,让他知道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孤苦无依的孩童了。
楚辞手上也加重了几分力道,将人搂得更紧。
小夫妻俩谁都没有说话,但此时彼此温柔而坚定的怀抱早已胜却千言万语。
卧房内落针可闻,直到屋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才打破了这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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