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森说着将那支微型手枪递了上来,枪管朝着他自己。
叶翡接过自己的枪,将他的柯尔特也还了回去。
莫里森顺手将手枪装在了西装口袋里,微笑道“现在,请兑现您的诺言,和我去打一场球吧!”
叶翡没有拒绝,跟着他下楼去了高尔夫球场。
……
华清宫俱乐部作为高端娱乐会所,设施自然十分齐备,游泳池,高尔夫球场,马场,甚至赛车道,当真应有尽有。
起伏的丘陵状室外球场占地大约七万平方米,午后的阳光亦真亦幻的笼罩着草坪郁郁葱茏,空气里都弥漫着惬意的味道。
叶翡接过服务人员递过来的手套和球杆,一边戴手套一边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莫里森是哪国人,方便介绍一下吗?”
莫里森试了试球杆,答非所问的道“这个杆子使起来实在不称手,早知道要邀请安洁莉娜小姐打球,就带我自己的球杆过来了。”
叶翡也试了试球杆,觉得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不堪,不客气的道“莫里森先生真是喜欢自说自话。”
莫里森温然的笑了一下,将球杆递给服务人员要求换一支,“我是美裔俄罗斯人,安洁莉娜小姐呢?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哪个国家叫做‘玛丽苏’。”
叶翡散漫的将球杆拄在地上,学着言臻那种官方听证报告般语气道“给您推荐一篇小说,叫做《星际迷航传奇》,说起来这还是你们美国人写的,您一定要看一看,届时就会明白‘玛丽苏’的含义了。”
“是吗……”莫里森有些怀疑的看着她,叶翡却一脸严肃的淡然,仿佛刚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不是自己。
“要怎么玩?”叶翡抡起球杆做了一个击球的假动作,问道。
莫里森终于满意了新送过来的球杆,饶有兴致道“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吧,谁打出了‘老鹰球’,就送判谁赢,并送对方一个礼物怎么样?”
叶翡抬起手罩在眼睛上方,望着远处绿茵草坪上慢慢转悠捡球车和草坪尽头蔚然的天空,半响,才似乎不屑的道“确定要这么老土的玩法?”
莫里森盯着球童将球轻轻搁在底座上,才抬头道“安洁莉娜小姐不是都说了,我是个怀旧的人……”
叶翡耸了耸肩膀,没有再说话。
莫里森又回头问了一句,“那么,安洁莉娜小姐同意这种玩法吗?”
“ok!”
莫里森得意的大笑了两声,“那么请做好输的准备!”
半个小时之后。
出乎意料的是,赢了打赌的并不是莫里森,而是叶翡。
莫里森将球杆递到身边的球童手里,有些懊恼的道“早知道安洁莉娜小姐是个高尔夫高手,就不玩这个了……”
叶翡笑得神清气爽,“您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我当然不会反悔——在女士面前反悔多么没有风度。”
叶翡不置可否,也将球杆递给了球童,微笑着拒绝了莫里森叫人送上来的鸡尾酒,片刻后,和莫里森一起出了高尔夫球场。
刚从高尔夫俱乐部里出来,就有一个魁梧的黑人上来在莫里森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什么,莫里森微微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目光下意识的投向了叶翡,一秒后又收了回去,快的叶翡差点没有察觉。
然而最终,他只是简单的交待了几句,示意黑人在一边等待。
他和黑人交谈的时候并没有避讳叶翡,当然叶翡也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毕竟她连对方的身份来历都没有搞清楚。
不过她倒似乎对那位身高近两米的黑人似乎青睐有加,多看了他好几眼。
莫里森在一旁玩笑的问叶翡,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位“荷尔蒙爆棚的健壮男士”。
叶翡回他以一个小幅度的白眼。
虚以委蛇的演戏和高应付的假情感,让两个无时无刻不提防着的陌生人看起来仿佛长时间的没有见面的老友,竟然找不出一丝破绽。
叶翡跟着莫里森来到了啤酒花园,黑人再没有跟上来。
这个时候啤酒花园自然鲜有人影,只有几个身姿妖娆的陪酒女郎站在空地上,随时随地等候着接待客人。
莫里森微笑着拒绝了端着酒盘曼妙女郎,邀请叶翡坐在了啤酒花园众多圆桌中的一张旁边。
和身着露肩露背吊带短裙的性感陪酒女郎相比,叶翡正统的职业西装和高高盘起的紧致的髻闲的格外古板老套,莫里森似乎也看出了这点,以一种调侃的语气道“安洁莉娜小姐的套装,似乎并不怎么适合……”
叶翡懒得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截了当的道“球也陪您打了,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莫里森好整以暇的翘起二郎腿,无辜的提醒,“赌局的彩头还没有兑现呢!”
叶翡冷笑两声,“您的彩头我可消受不起。”
她的语气已经有了无边的冷意,连旁边的陪酒女郎都因为她的冷厉疏离而向后退了两步,莫里森脸上亲切的笑容却没有什么变化,“好吧,好吧,是什么惹的我们美丽的小姐生气了呢?”
叶翡不怒反笑,并且笑得明媚动人,仿佛金色日光里盛开的娇艳玫瑰,“您是不是缺手下?记得下次不同的差事派遣不同的人去执行,莫里森先生!”
莫里森似乎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笑着道“安洁莉娜小姐生气了吗?”
空气似乎剑拔弩张了起来,叶翡始终没有接莫里森的话,莫里森也只是坐在那里,姿态优雅而亲切随意,湛蓝的眼睛仿佛没有云彩的柔和天空。
半响,叶翡轻轻笑了一声,道“莫里森先生,您还真是……有点编织袋的属性呐!”
莫里森这次是真的没有听懂,他虚心的请教道“编织袋?有什么属性,你是在夸我吗?”
“编织袋……”叶翡恶劣的笑笑,“能装啊……呵呵。”
也不管莫里森有没有听懂,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面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上挑的眼尾此刻莫名的诡冷,和微微扬起的眉峰呼应,好像一柄凌厉妩媚的薄刀。
“我要离开,您要阻止吗?”她嚣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