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姐已经来了,那我就开始了。”
宋时文话音一落,宋谦和宋时芯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时文竟然称呼时予二姐。
这实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看来,时予真的变了,连时文都感觉到了,宋谦不由得欣慰地点点头。
宋时文看着父亲和长姐的神色,不由得讪讪地笑了笑。
“来吧!”时予虽说不大认同《女诫》里的全部思想,但对于背书,还是难不倒她的。
“夫者说:自非圣人,鲜能无过!故颜子贵于能改,仲尼嘉其不2,而况妇人者也!谦则德之柄,顺则妇之行。凡斯二者,足以和矣。这段话何解?”
看着这个弟弟一本正经,如同夫子一般的样子,时予忍不住心中腹诽,小屁孩,装大人,这哪里是夫子说的?
不过,她也不打算拆穿他,毕竟这《女诫》是让女子读的,像宋时文这样的官家子弟,多数接受的是权谋之术,对这有些偏差也正常。
想通之后,时予清清嗓子,说道:“这段话的本意是:不要强争是非曲直,矛盾是不可避免的,要多从自己这方面找原因。”
“不错,时予说的不错。”宋谦毕竟是大学士,博览群书,对时予的这番解释很满意。
看到父亲满眼的赞赏,时予冲他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不同看法。”
“哦?什么想法?说说看,为父帮你斟酌斟酌。”
宋谦是满眼慈爱的等着时予说出她的想法,而宋时芯却担心时予又如前两日一样语出惊人。
到时候,把父亲气着了,那时予这段时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看着姐姐不停地挤眉弄眼暗示她,时予知道姐姐是为她好,可是她以后会做出更多让他们觉得不合规矩的事情,所以她要提前给他们打预防针。
想到这里,时予对着宋时芯粲然一笑,然后开口道:“父亲,这段话主要是说,女子如果看到婆家的人,公公婆婆,小姑子,小叔子他们有什么不对,不光不能告诉他们错误之处,反而要自我反思。”
宋谦听到这话有点愕然,宋时文亦是如此。
“如果他们犯了错误,作为儿媳,嫂子,都不能指出他们的错误之处,岂不是错会越来越多。圣人曾说:过,则勿惮改。可有此话?”
宋谦点点头,这点他确实不好反驳。
“还有,圣人也曾有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既然有错,那就去改正,而不是让一个没有犯错的人去自省。”
“说的不错,时予,为父没想到你能理解的如此深奥,不错,不错!”
宋时芯见父亲对时予赞赏有加,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嘴角也扬起笑容。
“爹也是认同的,对吧?不知道写这书的这人脑子怎么想的?她自己要当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干嘛要带着所有人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非得可着小媳妇欺负?”
“哎,越说越不上路子,这《女诫》虽说有点苛刻,但是确实是一本好书,里面讲了很多与人处世的哲学,并不全是无用之论。”
时予见父亲满脸严肃,也不好再反驳,耐心听下去。
“从古至今,世道对女子多苛刻,这书何尝不是对女子的一种保护呢?你呀,刚刚理解的不错,不过还要继续读下去,仔细琢磨其中的含义,不要随意下定论,知道吗?”
“知道了。”或许,从这书里能看出古代女子生活的状态,能学点也是好的。
“知道就好,为父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他看着宋时文说道:“时文,你看的书多,如果你二姐有哪里理解偏差的地方,记得要及时纠正啊!还有,时芯也是。”
“是,父亲!”宋时芯和宋时文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