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华命令张元啸收起结界。
陈有才指着酒壶:“长安给青麟满上,自罚三杯!”
郑富贵拿着酒壶,嘿笑着倒了三杯,一一递了过去。
张荣华来者不拒,端着酒杯喝完。
随意聊天,轻松愉快,与刚才的严肃,形成鲜明对比。
到了后半夜。
众人回房休息。
张荣华刚准备去客房,感应中,一位黑袍人无声无息出现在府外,气息收敛,没有传出一点,脸也被面具挡住,只露出两只眼睛,没有敌意,对这里也很熟,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这边摸来。
暗中施展灵清明目,收起异象,不让金光显露,装作漫不经心的回头,看破虚妄,面具像是不存在,真正容貌出现在眼前。
内心剧烈一震,怎么是他!
转念一想,又明白了。
丁易大婚,无论怎么忙,都得想方设法回来一趟,将祝福送到,不然说不过去。
收回视线。
张荣华有了决定,暗中传音给张元啸,后者并没有现来人的踪迹,可见修为之可怕,告诉其方位,让他以灵魂之力锁定,再告诉自己,如此一来,对方误以为被张元啸现,而不是自己。
黑袍人一顿,隐藏在屋檐上,没有再动,他没有想到刚过来就被上京侯的执剑人现。
张元啸按照计划,附在张荣华耳边迅说了一句。
张荣华适当的转过身体,对着黑袍人的方向指了指,示意跟上。
杨红灵那边也有把握说服,让她接受纪雪烟的存在。
可命运就是这样奇怪,偏偏让你在最无助时,遇见世间最美的她,偏偏等你掌权时,或者家缠万贯,遇见的却是心机女、爱慕虚荣,奔着钱财外物。
这样的人就算长的再美,永远无法走进内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太子稍等一愣,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盯着他:“你因为什么?”
不等张荣华回答,抱着一件名贵的花瓶递了过去:“再来!”
张荣华接过花瓶,反手拿了一件递了过去:“一起!”
砰!砰!
两件花瓶就这样破碎,一件价值千两,俩个败家子。
尽情泄,一个敢给、一个敢砸。
世间最铁的关系,一起同过窗、一起逛勾栏、一起上过战场,如今还得加上一件,一起疯狂。
直到累了才停下。
前者放下太子的尊贵,后者放下侯爷的威严,没有任何伪装,难得坦诚,很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
太子搂着张荣华的肩膀,后者也勾肩搭背。
太子看似镇定,实则心里很慌,生怕被现什么,但在气氛烘托下,加上他脸上没有表现异常,提着的心才算落下。
泄过后,积压在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孤好受多了。”
张荣华道:“臣也好受多了。”
“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久了,随着时间推迟,不仅没有减弱,而日渐加重,随便一个导火线都能引起。”
太子斜眼望着,接着刚才的话问道:“你因为什么?”
张荣华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这些日子生这么多事,看似轻松,实则臣的压力也大,如今泄出来,积压在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
太子不信,就算不快,都过去这么多天,除了去一趟中天大营,府衙的事扔给铁常林,别说过去,连影也看不见,在杨红灵的治愈下,想来早就恢复。
但又困惑,什么样的事,让一位手掌滔天权势的官场新贵烦恼?
青麟又耍滑头,就像上次霜儿、青儿出事一样,问他藏着什么,他倒好反过来问自己,究竟因为什么与母后撕破脸!
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眼下就挺好。
望着遍地狼藉,花瓶、酒壶、酒杯、字画等碎片,这一幕要是传出去,明日早朝那些御史指不定如何喷。
苦涩一笑:“真没想到孤也有疯狂的一天!”
张荣华道:“臣也是!”
望着夜色,已经很晚,马上就要到凌晨。
太子开口:“明日丁易大婚,还要你去带亲,早点过去吧!”
“是!”张荣华起身。
行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