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看着呆愣的弟弟,声音颤抖道“明弘,恭喜你!”
姜明弘缓缓回过神来,看着眼眶通红的姐姐笑了,以往所有日日夜夜的付出在这一刻都值了。
“沈二哥呢?”
“沈少爷是会元。”
知沈瑜是会元,姐弟二人是由衷的为他高兴,考虑到报喜的差役一会会去榆钱胡同报喜,姐弟二人立刻回了家。
会试过后一个月就是殿试,谢渊作为过来人传授了姜明弘一些经验,甚至根据他对圣上的了解还押了一道考题,并告诉弟弟怎么作答,才能赢得圣上的欢心。
五月上旬,殿试之上,姜明弘跪坐下来后,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宋铭,前世这个时候,宋铭已缠绵在病榻两年,早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今世这段时间连续几场病,让他整个人都呈现一种老态,宋铭虽现在还好好的,但他的身体恐已大不如前。
姜明弘收回视线,从内官手里接过卷子打开,看到最后一题,瞳孔微微一缩,还真被姐夫猜中了,这最后一题圣上问的正是要不要立储君。
姜明弘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人,看大家脸都绿了,勾了勾唇角,收敛心神认真作答。
殿试后,姜明弘回到榆钱胡同,第一时间就将考题,以及如何作答的给谢渊、姐姐讲述了一遍。
姜明月扭头看丈夫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提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她知弟弟二甲稳了。
殿试没多久,谢渊被沈阁老叫到了内阁中,有幸和姜尚书、翰林院的一众人共同批改试卷。
谢渊现今年的试卷少了华美修辞,都是和他一样的实干派,且言之有物,有些建议还很实用。
值得一提的是,谢渊还批改到了沈瑜的试卷,今年的三鼎他必占其一,就看圣上愿不愿意再让沈家出一状元了。
谢渊想到这看了一眼沈阁老,嗯,他是知沈阁老已打算告老,因此这个状元的头衔,应该会落到沈瑜的头上。
至于明弘三鼎很难,但因土豆的功劳,二甲第一应是稳了。
事实果然和他所想一样,殿试结果出来前夕,沈济正式向圣上提出要卸去内阁辅之职。
宋铭都惊了,他看着沈济有不解也有不舍,要知沈济可是陪着他一路走来的能臣,他自是多番挽留。
“陛下,臣老了,这两年精神越不济了,已不能再为圣上分忧解难,往后的日子我准备去恒山书院教书育人,希望能为陛下培养几个能臣。”
宋铭本想说,你老什么老,要知你比我还小两岁,可看着满头白的沈济,宋铭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等沈济离开后,宋铭忍不住站在了镜子前,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脸上的皱纹,又看了看半白的头,缓缓坐了下来。
这是宋铭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他老了,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就老了呢?他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他怎么就老了呢?
这种颓废的情绪,在一年轻太监为他穿衣裳时达到了顶峰,这个小太监,皮肤是那么的光滑,而自己呢?
这一日宋铭在御书房内枯坐了许久,他就像是受伤的老狮子,独自舔舐伤口。
五月十三,随着殿试结果出来,沈济再次向圣上请辞。
宋铭自是不愿意,在君臣相互拉锯期间,姜明月、谢渊携带重礼去了定王府。
双方早就达成了默契,是以姜明弘和清和郡主的亲事很快就定了下来,九月初六,宜出嫁。而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父母赶到京都。
五月底,姜明月看丈夫回来了,端起冰婉递给了他。
“今日怎回来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