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总会有人反对和阻止,总有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与多数人的利益冲突。不怕这些少数人反对,就怕这些少数人成为当权派中的一员,这些人有一个特殊的名称——奸臣。
聂天行结束了吉庆坊里的宴饮后,回到住处,躺在床上想起上司苏味道开始对他说的话,他久久不能入眠,对于阻挠和亲的担心他也不是没有,但没有想到朝廷里也有人反对这件事情,更想不到在当权的大臣里也有人反对这种事情。难道他牺牲自己女儿来换取两国的和平也是错吗?
第二日一早,聂飞和杨浣纱互相给对方整理了头,然后又各自化了妆,换上拿过来的新衣服,便去找聂天行,一家人开始吃早饭,饭罢,聂飞问道“爹爹,今天我们是不是就要进皇宫面见圣上啊?”
聂天行忧心忡忡的道“是啊,想要和亲,先需要经太后同意,甚至还要进皇宫进行礼仪训练。你要做好准备。”杨浣纱离开道“进宫,聂小姐也要进宫吗?”聂天行道“有可能,以往和亲的郡主都要在皇宫里继续一段时间的学习,”聂飞道“皇宫里一定很热闹,更加好玩。”
杨浣纱却摇头道“皇宫里一点都不好。”从小她母亲就对她讲过,像她这种名门望族的女子,很有可能会被挑选入宫,一入宫门深似海,那里是改变命运的地方,运气好的可以成为皇后,皇太后,但大多数都是在皇宫里虚度年华,更悲惨的是惨死宫中。
运气好的如同武后,成为国家的主宰,掌握天下人的命运,运气差的如同莫媛媛,骨肉分离,惨死冷宫。
这时只听坊门口守卫的兵士道“小得拜见原公公,”随着马蹄声止住,一队人进入了坊内,聂天行忙出门查看,只见一个身着玄色官服的少监小原子子带了两名小公公,大步走了进来。
聂天行见到来人,忙俯叩拜,道“末将拜见原公公,”这个小原子公公尖声道“咂家奉太后旨意前来宣聂天行父女入宫,你们准备好了,就跟我走吧!”聂天行忙道“回原公公,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可以入宫了!”他便回房叫了女儿,又想起昨天那个女官的交待,将杨浣纱也叫了上,然后出了永安坊,让两个女子上了马车,他们骑马在前,往皇宫赶去。
众人在皇宫正门前停下,下了马,这个小原子公公看到从马车里下来了两个女子,便问道“怎么是两个人啊?聂将军,你有两个女儿?”聂天行忙道“原公公误会了,个头高的是小女,旁边的是小女的丫鬟。”这个原公公点头应了,便引他们进了皇宫,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外停下。
小原子又道“你们先在这里候着,咂家进去向太后通报。”聂天行应了,目送他进了从宫殿后门殿内。
聂飞和杨浣纱都是第一次进皇宫,对这里的一切都赶到好奇,尤其是这座雄伟的宫殿,殿前的朱红色的大柱子一个人都不能合抱,殿前是白色的石阶护栏,殿顶的房檐是琉璃瓦,殿顶还停留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宫殿的名字叫“凤鸣殿”,是今年新修建成的。
聂天行对二人道“等下入殿见了太后和文武大臣,你们一定要少说话,太后问了你,你再回答!”二人点头应了。他又向二人交待了其他的注意事项。
一柱香时间过后,大殿内传来了小原子洪亮的吆喝声道“宣聂天行父女觐见!”
聂天行忙示意二人跟着他往大殿里走入,进了大殿内,只见大殿里的地面是用波斯地毯一直铺到了龙椅前,地毯两侧罗列着众文武大臣,殿内的大柱子上还雕刻着精致的盘龙,升龙,每一只都栩栩如生的。
聂天行忙在龙椅前百步外跪了下来,两个女孩见状,忙也跟着下跪,聂天行朗声道“末将聂天行携女儿聂飞拜见太后,皇上!”
两个女孩偷偷的向大殿上的龙椅上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皇帝无精打采的端坐着,从后面的紫色珠帘内传来了一位老妇有力的声音道“平身吧!”
聂天行忙又叩道“谢太后!”便站了起来,两个女孩也站了起来,好奇的看着大殿里的一切,龙椅旁边站这手执抚缨的公公,和貌若天仙,手执如意的宫女,聂飞心道“这宫里的女子果然都是穿着低胸装,也未见抹胸,可真羞煞人了!”
杨浣纱向龙椅后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金色铠甲的女子,这个女子就是她姑姑杨彩衣,还有另外一名宫装女子站在帘子旁边,也不知帘子后面是何人?
帘子后面的妇人又道“这两个女孩都是你的女儿吗?”
聂天行忙拱手道“回禀太后,个头高的是小女聂飞,旁边的是小女的朋友杨小姐!”
武后又问道“你们父女俩的身高还真像,这个杨小姐又是何人?”
大殿里的众人便向这两个女孩看来,只见一红一绿,一高一矮两人,格外显眼。
聂天行忙回答道“回太后,这个杨小姐就是洛阳人氏杨宏业的女儿!”
杨彩衣向她侄女看来,杨浣纱见到姑姑的眼神后,立刻道“回禀太后,小女的兄长就是杨亦!”
众大臣里登时有人小声议论,武后又低声询问道“杨亦又是何人?”
杨彩衣忙道“回太后,杨亦乃王方翼的亲卫,王方翼自尽后,他被周兴大人追捕,现仍在逃亡中!”
武后听了,点头道“好个大胆的聂天行,你居然敢把逃犯的家人带入宫来,究竟是何居心!”
众人听后,皆一愣,聂天行的心也悬了起来,就要说说自己是受人所指使,不料杨浣纱却道“家兄被缉捕,实属冤枉,王将军已经自尽,家兄被撤去一切军职,又怎会有谋反之心,那个权可当以我全家人为人质,诱捕我兄长,欲将其投入诏狱,世人皆知,一入诏狱,即便无罪之人也会认罪,否则就被株连家人,故家兄只好选择逃亡!”
众人一看她是来申冤的,皆沉默不语,武承嗣听后,露出了凶狠的眼神,杨浣纱吓的脸色一变,忙低下了头。但杨彩衣却又给她投来了鼓励的眼神。
武后道“这诏狱真的有这么可怕吗?既是无罪,却又为何逃亡?”
聂天行忙道“启禀太后,请恕末将斗胆。杨亦一个无主小卒,他又如何谋反?况且他家人都在京城安家乐业,如果谋反,就会株连九族,他何必要谋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