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们不会骗我吧,嘴上说着让春花嫁给我,实际上是惦记着我死后的那二百两银子呢?”
赵癞子原本就是一根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赵春花一听,当即沉了脸色,“赵赖子,你怎么说话呢?
我们已经去衙门登记过了,那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谁也狡辩不了。
再者说了,你去了就一定会死吗?我还等着你挣大钱回来,风风光光的娶我呢?”
赵赖子一想也是,赵二狗人死了,那是他没命享福,自己命硬着呢,一定能回来娶赵春花为妻。
想到这里,他就彻底打消了心中的疑虑,第二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官兵还有附近的几个村民走了。
看着一行人消失在路的尽头,赵村长和赵春花这才长出一口气。
“爹,你这计划到底行不行呀?到时候我可真的不想嫁给这个丑八怪。”
赵村长得意一笑,安慰着赵春花,“女儿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了。
昨天我特意去找了领头的官兵,给了他不少的好处。
挖运河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死一个人还不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吗?”
看着自家父亲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赵春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那就好,看来我们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待着,等着官兵给我们送银子吧。”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看到赵二狗死后放的抚恤金后,赵村长就动了歪心思。
他先是说服自家女儿嫁给赵赖子,但只让两人去衙门登记,并不举行婚礼。
这样一来自家女儿就是赵赖子名正言顺的妻子了,然后又以没有举办婚礼为由,不让赵赖子占赵春花的便宜。
等赵癞子被官兵带走后,他在趁机做一些小动作,确保赵赖子能有去无回。
这样一来,他们什么都没有付出,就能轻易的骗到朝廷的抚恤金。
果然,一切都按赵村长的计划进行,赵赖子刚走没几天,就传来了他身亡的消息。
随后又过了几天,就有两个官兵拿着二百两银子来到了赵村长家,将银子交给了他们。
一起被送过来的,还有赵癞子那件沾满鲜血的衣服,这是赵赖子出事时穿的衣服,官兵也就一并给送了回来。
等官兵走后,父女二人直接将二百两银票拿了出来,眼中尽是欣喜之色。
至于那件赵癞子染血的衣服,则是被两人直接丢到了一边,没有人多看他一眼,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那手中的银票。
父女二人没有注意到的是,那衣服被二人丢到院中的时候,刚好一阵风刮过,将那件染血衣服吹了起来,飘向了空中。
远远看过去,仿佛是一个人漂浮在空中,穿着血衣凝视着院中的父女二人,让人感觉十分的诡异。
当父女二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件衣服已经如一块破布般掉在了地上,丝毫没有引起二人的怀疑。
当天晚上,两人因为兴奋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可赵村长刚睡着,就梦见赵赖子穿着那身血衣来找他索命。
赵村长看着飘在空中的赵赖子,本就丑陋的脸上此刻遍布血痕,两只眼睛也诡异的暴凸着,衣服下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双腿。
他正伸着那沾满鲜血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朝赵村长飘来。
赵村长吓得猛然从床上惊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赵村长被吓得浑身一抖,他惊恐的看向房门方向,以为是赵赖子真的过来索命了。
“爹,快开门呀,我做噩梦了。”
原来敲门的是赵春花,她刚睡下,也做了与赵村长一模一样的噩梦。
吓得她现在根本不敢待在房中,所以才来敲自家父亲的房门。
此时的父女二人脸上都有心悸之色,“没事没事,赵赖子他已经死了,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赵村长自言自语的说着,似乎在安慰赵春花,又似乎在安慰自己。
“爹,我害怕,万一那赵癞子真的阴魂不散怎么办?”赵春花显然还在为刚刚她做的那个噩梦耿耿于怀。
赵村长心里也没了底,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没关系,明天我就去镇上找个法力高强的道长,过来做一场法事。
管他是不是赵癞子的阴魂作祟,全部都让道长给处理了。”
听赵村长如此说,赵春花这才稍微定下些心神。
生了刚刚那件事,父女二人也不敢再休息,他们就在客厅里苦坐了一晚。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天亮,赵村长就急匆匆的出了门,想着早点请回来道长,这件事也能早点了结。
赵村长走后,赵春花就一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可也说不上来。
正在赵春花疑神疑鬼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春花,不好了,村长不知为何突然掉进了河里,已经有许多人下去寻找了,但都一无所获,你快点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