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秀英慢慢靠近李媒婆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
“这门亲事就这么成了,秀英他爹原本还不同意,一听说张家给那些彩礼还送两个丫鬟时候,眼睛都亮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哈哈哈!”是李媒婆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是啊,秀英她爹就是个傻子,穷了大半辈子,你说啥他就信啥,可不是傻吗?”
“娘,你这么做不好吧,秀英也是可怜人,才15岁,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长大成人了,若是嫁到张家,把命续给了那瘫痪的原配,真是作孽啊……”
“住嘴!这话你可不要往外说!张家请的大师说了,张家的兴旺都是张夫人命里带的,现在只有找到这阴年阴月阴日生的阴女能给她续命,到时候张家对外说这秀英原本就是命格差,只要把钱给足了她爹,她死了也就死了。”
屋内一家人的话,秀英听了个真真切切。
于是迅跑回家,刚进门,就看到她爹在收拾东西,看这样是准备搬进大豪宅享福了。
秀英内心悲愤,但是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爹,我刚刚去李媒婆家偷听到,张家为何偏偏要娶我了。原来是张夫人病重,张家请了大师算,需要一个阴女为她续命,我若是去了,就是有去无回啊,爹!”
秀英爹听完手里一顿原来如此。
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是这丫头胡诌的,对,一定是她不想嫁才这么说的。
“你休要胡言,这门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且就在刚刚,张家已经送来了一箱子聘礼。”他指着屋里那一个箱子开口,“若是悔婚,你觉得张家能放过咱们父女吗?”
秀英见他爹看着那箱子珠宝饰眼里放光的样子,心想他是彻底不顾自己的死活了,那么只能靠自己了。
看着女儿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脸颓丧的进屋里关了门,当爹的就把心放肚子里了。
可是,快天亮的时候,秀英爹起夜上茅房,就现院子的门竟然开了。
哎?自己明明关了院门啊!糟糕!
他飞快的进屋推开秀英的房门,哪里还有人了?她竟然逃跑了!
这死丫头能去哪儿呢?看着屋里那箱子聘礼,秀英爹愁得直挠头。真是恨自己昨晚为何没觉这丫头竟然有了这主意,张家的花轿马上上门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李媒婆得知秀英跑了,也是急的跳脚,骂秀英爹没用连个黄毛丫头都看不住。
好些人一起找,可是找遍了周边几个村子都没见人,只得放弃。
张家一听新娘子跑了,张老爷震怒,当天夜里就派人去了秀英家。
下人接到的命令是将彩礼抬回去,然后把秀英她爹的腿打折,没想到刚到秀英家,就现人去楼空。
秀英爹从李媒婆恐惧的样子就知道,捅了祸事了,于是就偷偷带上那些钱财逃命了。
下人们一气之下将秀英家茅草房点了,那火光冲天,已经逃到半山腰的男人才真的后怕。
心里更是将秀英骂了一百遍。
秀英已经朝着东边跑了两日一夜,终于在一个村子外面的树林里晕倒了。
王大壮从山里采药回来,远远就看到树林里躺着一个人,他飞快跑过去,就现是一个女人,浑身的衣服已经被刮的破破烂烂,沾满了泥土,女人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嘴唇已经干裂。
眼看着就不行了,大壮直接就把她背回了家。
看着儿子竟然背回一个快死的女人,王婆子嘟嘟囔囔“你真是闲的,家里本就快揭不开锅了,还弄回来存心给我添堵!”
大壮不理会他娘,自顾自的帮女人喂水喂药的。
这娘俩住在村子外面的老房子里,大壮每日进山砍柴挖草药,其实也能换不少钱,但是奈何王婆子是个药篓子。
大壮是个孝顺的,卖药草赚的钱几乎都给他娘买药买补品了,他爹去的早,全靠他娘一个人辛苦将他养大。
如今他娘虽然整日用药养着,但是也干不了什么活儿,帮不上大壮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见大壮成亲,给他们王家生个儿子传宗接代。
可是,十里八村都知道他家穷,还有个药篓子婆婆,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嫁过来。
这也是大壮已经3o岁还打光棍的原因,家里实在是没钱啊。
所以,当大壮背回这个女人,又是给她买药又是买补品的,王婆子就老大的不愿意,絮絮叨叨怪儿子多管闲事。
三天后,女人竟真的睁开了眼。
秀英环顾四周,现竟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警惕的缩在床角,因为她不确定是否逃过了张家的追赶。
最先现秀英醒了的是王婆子。看着之前毫无生气的姑娘,这时候脸色恢复了血色,倒也是清秀的很。
于是王婆子换上一副热络的脸孔,给秀英端了一碗水过去,“姑娘,你是哪里人啊?你晕倒在路上,是我儿子大壮把你救回来的,又给你买药又吃补品的,总算是活过来了。”
秀英一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立刻下床想要跪谢,可能是躺了太久,一时间竟没站住,竟直接栽倒下去。
秀英已经做好了摔个头破血流的准备,没想到下一秒竟然跌入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小心!”男人焦急声中带着些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