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裴阳命格特殊,出生在一年中半阳半阴的节点。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父亲悲伤过度,随之而去。
他本人则被路过的一个老和尚收养,在寺院长大,本以为一生就此常伴青灯古佛,没想到一次下山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他摊上了一宗奸杀案。
一户普通的农家里,一个妙龄女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双目圆睁,修长赤裸的双腿耷拉在床沿上,满床血腥,很明显,女子已经死去多时。
故事生在明朝末年,河南有一姓李农户,妻子早死,一个人将儿子拉扯长大,眼见儿子到了婚配年纪,因为家里穷,一直没能娶上媳妇,李老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李老汉的儿子叫李子封,平日里除了放牛喂羊,便是模仿画本里的神神鬼鬼,心智也和普通人差一截。
李子封头上带着白色纸糊的帽子,在夜色里,一蹦一跳地学着僵尸跳。
李父半夜上厕所,被吓得一激灵,“你小子干啥呢?”
李子封伸直双臂,伸出血红的舌头,“老爹,我来取命了,取命来了!”
那李老汉,吓得抓起脚下的鞋子就往李子封的身上砸,李子封疼得嗷嗷叫。
李老汉叹着气摇了摇头,转身出门,打算趁着夜色去树林里看看能不能捡些野味,李老汉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次夜行,改变了他和儿子的一生。
李老汉刚进树林,就被一个白影吸引住目光,李老汉胆大,走上前去,现是一个白衣女子躺在地上,只见那女子长的肤白貌美大长腿,李老汉单身多年,何曾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不禁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随后将女子扛回家去。
到家之后才现女子不是睡着了,而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老汉打来井水,泼醒女子,才得知女子名叫周芸,和父母路过此地,不料被土匪盯上,父母为掩护自己,被土匪杀害。
周芸失去双亲,悲痛欲绝,但是想到父母是为了保护自己,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将来为父母报仇,于是继续前行,可能是劳累过度,昏死在树林里。
周芸面对李家父子的殷勤,心生感动。
可随着住的时间越久,怪事频。周芸门口经常出现一些白纸糊的小人。
深夜看上去,十分渗人,李子封说是给周芸做的守门神。可是样子却像是黑白无常。不止如此,李子封还被李父撺掇着要和周芸成亲,生个白胖小子。
李子封毕竟傻,被李父一洗脑,逢人便说,周芸是他媳妇。周芸拗不过这家人,再加上当地村民很是团结,周芸曾经骄纵的性子被磨没了,只能先和李子封成亲,暗中再做打算。
那捡来的儿媳天生美貌,就连李老汉晚上也会做两人的春梦。
李子封有次披散着头钻进周芸的被窝,妻子被黑暗中这傻子的举动吓得够呛。
周芸坐起,拍着起伏的胸膛,对他耳边说道,现在夫妻两人不能同房,不然晚上会有僵尸来把你给劫走,吸干你的骨髓。周芸边说边指着画本上的妖怪,脸色作狰狞状。
李子封抖了抖身子,双臂抱着自己,哇地一声吓跑了。
这李子封虽然傻,可是长相俊美,平日里站在那里,和贵公子差不多。周芸想必也是相中了这一点,加上毕竟人傻,背地里好操纵。
然而没过多久,李子封便失踪了。村民们都指着周芸的脊梁,称她不待见自己的傻丈夫,给诓到路边,让人贩子给骗走了。可没想到,一周后,周芸也衣不蔽体地躺在自家床上,死不瞑目。
那天,周芸早早便用过晚餐,来到卧室。李老汉半夜起夜时,还看到周芸的房间里亮着灯,而她像是坐在梳妆台前,涂抹脂粉,李老汉又想起梦中儿媳的倩影,肤白貌美,娇艳如花,不禁咽了咽口水,准备推门而入。
但儿子还失踪未回,自己怎能打起儿媳主意。他立刻收敛起心思,走向自己睡房。
大概一炷香后,“啊!”地一声惨叫传来,紧接着桌椅和地面碰撞,一阵混响。李老汉慌忙走出房间,却见周芸房内无人。
隔壁的侧房内,却亮着灯,竟然出了男人的喘气声。这侧房内居住的是前来借宿的和尚,平日里给人讲法念经,看起来为人正派。
李老汉瞅着蹊跷,便上前推开房门。没曾想,是周芸一双花白的双腿裸露在外,头朝下,半截身子倒立着挂在床沿。而一旁的年轻和尚,衣衫不整,大汗淋漓,坐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
几天前,这和尚叩开李家的房门。夜色下,他双手合掌,称自己叫做裴阳,下山游历。老汉看他长得面善,又是出家人,便同意他借宿。
和尚谨记长老对他的教诲,在路上看到受伤的动物,也会让自己念三遍静心咒语,再去施救。毕竟关心则乱,和尚的命格不能生起凡人的情感,不然会有灾祸降临。
没曾想一念之差,和尚还是惹了祸。
李老汉看到惨死的儿媳,四周门窗紧闭,便上前揪着和尚的衣领,“你这和尚,徒有虚表,竟然害我儿媳!”
裴阳脸色苍白,胸膛里心脏还在扑扑地跳,他想辩解却觉得瞬间头痛欲裂。只见脸上氤氲起一团黑气,接着李子封的声音,却回响在房内。
“爹,是我啊!我是你儿子啊!”只见那和尚的一举一动,就连神色也恢复成李子封平时呆傻的样子。
李老汉看到后,瞬间瘫倒在地,“你……子封啊,你去哪了你。”
“爹,我好冷啊,我被水泡地都涨了,骨头都碎了,爹你救救我,救我啊!”只见和尚的一身袈裟湿漉漉地滴着水,身子还向前爬着抓住了李老汉的脚。
李老汉惊慌地全身抖,“你是谁啊,你这和尚,装什么鬼,我儿子去哪了?”他边说边抓起桌旁的一个花瓶,砸向了和尚的脑袋。
一瞬间瓷片四裂,碎片也刮伤了李老汉的脸。那和尚突生笑脸,双眼血红,衣服上却又多了不少苔癣。“爹,你怎么能不救我呢,我好冷……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