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慧的床,闻着那股子豆腐的清香味,他心猿意马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躺了上去,感觉着床的松软,他只恨天黑的太晚。
直到听到刘慧回来的声音,他才下了床,偷偷的躲到了床下面。
刘慧做好了晚饭,看周顺子没在,心里还疑惑了一下。以前他们三人都是自己还没把饭菜端上桌,便坐在桌前等着了,今天周顺子不知道去哪鬼混去了,居然到了饭点还没回。
她也没问,能照顾他们三人,还是看在刘得宝给了自己一个家的份上,要不然她连刘得宝都懒得管,因为从小到大,刘得宝除了给了她一个睡觉的地方外,没有让她感觉到一点温暖。
从她记事起,赵氏就让她承担起了家里的一切家务活,干不好还会被打骂,甚至饿肚子。所以她对刘得宝和赵氏没有什么感情,只为了报恩,给他们养老而已。
因此她只干自己的活,这个家里少了谁,她从不过问。
钱氏看她连问都没问周顺子的去向,还阴阳怪气的道“哥哥没在家,也不会问一声,看样子真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呢。”
刘慧也不惯着她,眼神都没给她,吃着自己的饭,道“谁是我的家人?这个家里可没有我的家人,我只不过为了还当初收留的恩情才留在这里。
当牛做马这么长时间,所有的恩情也还得差不多了,要是有人再不知道好歹,我就让你们知道,离开是我的本份,留下是看你们这些蛀虫可怜。”
刘得宝听了,赶紧拉了拉瞪着刘慧,还欲反驳的钱氏,他是真不敢得罪刘慧,以前她小,好拿捏,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刘得宝真的怕她一言不合就离开,到时候他找谁要吃的去。
钱氏看刘慧厉害,只能骂刘得宝道“也就你没出息,养了一个白眼狼不说,还时常威胁不管你,这个家也不知道是谁说了算。”
刘慧听了,冷笑道“到底是谁养了一个白眼狼还不好说,你家周顺子养你了没,现在你吃的饭还是我买回来的米,也是我做的,你要还要脸,讲骨气,就走人。
再说了,你所谓的我爹,可没养过我,从我记事起,我就是用劳力换吃的,可没白吃谁的饭。”
钱氏听了哑口无言,她本就是个懒得,养下的儿子周顺子比她更懒,要是离开了,活还是得她干,于是便恨恨的拿着碗大口吃起来了,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刘慧赶她们母子走,刘得宝她是不做指望的。
吃完饭,刘慧丢下一句把碗洗好,不然明天没饭吃,就离开回自己房间去了。
钱氏在她身后,用她那狠毒的眼神盯着刘慧的背影,喃喃的道“等到今晚,你成了我儿子的人,看你还怎么嚣张,到时候除了我儿子要你,再没人会要你,你看我怎么磋磨你。”
刘慧不知道钱氏心里已经在想怎么折磨她了,她累了一天,只想着赶紧休息,明天还得起早做豆腐呢。
刘慧在钱氏和她儿子周顺子刚来家里时,就知道她们母子打的主意,之前虽然很明确的说了,她这辈子就算是嫁不出去,当个老姑娘,都不可能嫁给周顺子的。
但是她也知道那两母子的的德行,怕是不会死心。她一个女子不得不防着点,所以她每天出门的时候,都会将自己房间的东西摆到固定的位置,要是有人动了,她马上就会现。
虽然那对母子已经来家里好几个月了,还从来没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这回当她回房的时候,还没仔细看自己的房间,就现了不对,她闻到了一股不属于她的味道,等她再仔细观察时,就现床不对,像是有人刚刚躺过。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把床铺的整整齐齐的,可这会却全是褶皱。她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是周顺子到她床上躺过,刚刚吃饭他没在,说不定,这会就躲在房间的某处,等她睡着了,行那不轨之事。
刘慧骨子里的聪慧告诉她,这会要镇定,不能露出马脚,不然她可能不是周顺子的对手,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虽然干惯了农活,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是比起高大壮实的周顺子,她还是不够看的。
于是她在凳子上坐了一会,思索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哪里适合藏人,想来想去,也就是床底下了。
她从没想过要在这个家呆一辈子,只想着等刘得宝死后,把他送出去,自己便离开,去寻自己的亲爹娘,所以并没有把这个家布置的很好,能过就行了,所以衣柜都是小小的,根本不够躲那么大块头的人。
刘慧想清楚了之后,便熄灯上床了,但是她并没有躺在床上,想到周顺子在她床上躺过,她就觉得很膈应,所以她在床上只是蹲在角落里,然后把蚊帐放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认真听着房间里面的声音。
她在钱氏母子进门,就在枕头一下放了一把锋利的剪刀,以防万一,没想到这把剪刀还真派上用场了。
周顺子看她上床了,激动的差点出声音,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稳住心神。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周顺子心想,刘慧每天那么忙,应该躺下就睡着了,现在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肯定已经睡的很熟了。
于是悄悄的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淫笑着伸出了魔爪。他蹑手蹑脚的去拉那蚊帐,本以为会见到让他喷鼻血的画面,却不想迎面而来一把闪着光的剪刀,那剪刀一下就插进了周顺子的大腿里。
等周顺子反应过来大叫的时候,已经血流如柱了。
刘慧对自己的房间太熟悉了,她摸黑下床点了灯,照着周顺子脸道“你可算是来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不知道哥哥到我房间里干嘛,可是想趁我睡着干什么缺德事,如果是的话,那我可得让县太爷评评理了。”
周顺子痛的话都说不出,只一直哇哇叫。
钱氏本已经睡着了,被周顺子的大叫声吓的忽然坐了起来,看着身旁还在呼呼大睡的刘得宝,她眼里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听着周顺子的惨叫声,她暗道不好,一巴掌拍醒了刘得宝,两人批着外衣就跑去了刘慧的屋子。
钱氏看到周顺子捂着腿,半躺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的样子,吓坏了,边跑过去查看边尖叫着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刘慧看着钱氏那惊慌的样子,又看了一眼紧跟其后跑到周顺子跟前的刘得宝,道“还好我一直谨慎,不然今天就被你们害了,看样子我明早还是要去府衙一趟,让县太爷评一评,家贼应该怎么判才好。”
钱氏看着儿子腿上那么大的伤口,心疼的不行,站起来就想打刘慧,刘慧抓住她扬起的手,一把就推开了,说“真是什么样的娘,养什么样的儿子,就是因为你为老不尊,所以你儿子才会干出这偷鸡摸狗的缺德事来,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府衙报官,如果你这会还不赶紧去给他包扎一下,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到明早。”
钱氏听她说,反应了过来,跟刘得宝两个人吃力的抬着周顺子往医馆去了。
刘慧看着一地的血,很是嫌恶,她打来水把地上擦干净,又换了干净的床单,才躺了下去。
生了这样的事,她也睡不着了,就在想今晚的事,钱氏和刘得宝应该是知道的,也许还是他俩指使的。
刘得宝自从她长大后,就一直担心她会抛下自己,去寻自己的亲爹娘。如果她嫁给了周顺子,那后半辈子就被困在了这里,所以刘得宝心里是无比希望周顺子得到她的。
想到这里,她又在想,是否真的要把这件事报官,如果报官,就意味着大家都知道了,那她以后的名声也会有损。
这就样闭着眼想了好一会后,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想必是那三人回来了。
她没理会,本想着继续闭目养神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她开门一看,原来是钱氏。
钱氏看着她,眼里还有一些狠毒没有收住,但是也挤出了一丝假笑,道“刘慧啊,今天这事吧,是顺子夜里睡觉不踏实,梦游到你房间的,你看你也插了他一刀,郎中说他起码要养一个月才能好呢,所以咱自家的事,就不用去府衙说了吧。”
刘慧听了,心想应该是周顺子害怕她真的到府衙告他,受那牢狱之灾,所以才要钱氏这样跟她说的吧,她心想这会刚好可以赶走钱氏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