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衡山脚下。
在衡山脚下不远处,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小镇,小镇上有一家武馆,庄文德便是馆主之子,十分聪明,爱好读书,镇子上的私塾先生主动找到庄文德的父亲,想让庄文德去那里读书,可是,庄文德的父亲却觉得,庄文德应该子承父业,跟随他练武。
可是,庄文德并不喜欢练武,只想读书,考取功名。然而,这在庄文德的父亲看来,是无法接受的,毕竟,他们是武术世家,妥妥的江湖人。因此,庄文德每天上午敷衍着,练完武功之后,下午便会一个人跑到衡山,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开始一个人读书。
没有办法,他可不敢在父亲眼皮底子下读书,按照他父亲的想法,读书识字明理便可,没有必要天天捧着书本去研究。这天下午,天气十分炎热,庄文德便想找一个靠近山间小溪的地方读书,便向里走了一下,可是,没有过多久,便看到了前方令人害怕的一幕。
庄文德从未想过,一条蛇可以那么长,比碗口还要粗,而且,那条大蛇缠住了一个中年文士,那个中年文士丝毫无法动弹,失去了反抗能力,大蛇吐着信子,满眼的恨意,戏谑地盯着中年文士。
看到这一幕,庄文德心中害怕无比,转身就跑,甚至书都掉在地上了,庄文德不舍得那一本书,回头去捡。刚拿起那一本书,想要继续跑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一向喜欢读书,可是,遇见危险就跑,见死不救,这算是哪门子道理?又算哪门子读书人呢?
纠结了半天,庄文德目光在林间不断搜索,看到一块非常尖锐的石头,连忙捡了起来,顺便拿起一根棍子,静悄悄地向着那条大蛇和中年文士走了过去。
只有在这一刻,他忽然很感激自己的父亲传授他武功,他觉得自己才有能力和勇气准备与那条大蛇搏斗。中年文士也注意到了庄文德,连忙出声,吸引大蛇的注意力。庄文德趁着这个机会,轻巧地接近了大蛇和中年文士,盘算着距离够了,庄文德直接力,真气灌注在手中,以暗器的方式,将石头打了出去,袭击大蛇的七寸。
在击中大蛇七寸的同时,庄文德暴起,手中棍子狠狠地砸在了大蛇的头部,中年文士同时力,从大蛇的缠绕中脱离了出来,随即,便看到中年文士右手并指如剑,若有若无的气流涌动,顺势从大蛇的身上划过,直接将大蛇的鳞片给切开了,大蛇顿时就分成了两半。
大蛇没了动静,中年文士脱力,直接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庄文德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危险的事情,此时此刻,才现自己由于惊惧,浑身上下都已经没了力气,也是坐在了地上,额头上全是汗水,衣服都湿透了。
庄文德明白,若不是中年文士配合了他,即便他已经偷袭了大蛇的七寸和大蛇的头部,依旧无法杀死那条大蛇,最后,如果单打独斗,自己肯定会落败。
过了好一会儿,中年文士似乎恢复了力气,坐了起来,取出蛇胆,递给庄文德,笑道“年轻人,吓到了吧,这蛇胆是你的了。”
庄文德看着那蛇胆,连忙摇头道“我不要,对我没用。”
中年文士讶然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这蛇胆吗?我看你是练武之人,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功力,才想要取这蛇胆呢。”
庄文德苦笑道“我不喜欢练武,可是父亲却一心想让我练武,唉,我跑到这里来,便是为了躲避父亲,偷闲读书,不曾想碰到了你。不过,我现在有些感激我的父亲,若不是他传授我武功,今日,我就算有勇气和这大蛇搏斗,却会因为手无缚鸡之力,怕也是无济于事啊。”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从古到今,都讲究文武全才的,你虽喜爱读书,可是,练练武功也不错。儒家六艺,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很多人竟然只重文,而忽视了武。”
庄文德沉思了片刻,连忙抱拳行礼道“多谢先生教诲,只是,我心中有个疑惑,刚才你最后出手时,度很快,威力很足,就算我父亲和您相比,也是差得太远,可是,您为何会被这大蛇缠住呢?”
中年文士苦笑道“原因很简单,你看上去的大蛇,其实不过是一条小蛇妖而已。这蛇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蛇妖,前一段时间,我现,两条蛇妖混迹于附近的几个镇子上,专门吸取精力,很多人都遭殃了,我便追到这里,那两条蛇妖被我除去。我也耗尽了力气,不曾想,竟然还有一条小蛇妖,我精疲力尽之下,便被他缠住了。”
庄文德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刚才见那条大蛇看着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还有戏谑,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它竟然会是一条蛇妖。”
中年文士哈哈一笑道“若不是你,这一次我便糟了。你不是喜欢读书嘛?这样吧,我会在衡山隐居一段时间,你以后来我这里,我教你读书,你也可以跟你父亲说,我还可以教你练武,想必,你父亲应该不会阻拦。”
庄文德大喜,忙起身,就要拜师。
中年文士却一跃而起,躲过了庄文德的那一拜,消失在密林子中,杳无踪迹,身法奇快,只留下一句话“拜师就免了吧,明日此地再见。”
庄文德怔怔地站在原地,转身便急吼吼地向家里跑去。
从此之后,庄文德便跟随中年文士在这里学各种东西,面对中年文士,庄文德才知道,何为博学,何为奇人。一开始时,庄文德的父亲还阻止他,可是,短时间内庄文德越了父亲之后,他父亲再也不阻止了。
甚至,庄文德的父亲无奈地同意了庄文德的请求,庄文德抽空还考中了秀才。考中秀才之后,又过一年,中年文士便离开了,甚至没有给庄文德留下只言片语。不过,庄文德依旧每天来这里读书练武,希望能够再见到那中年文士。
二十二岁那年,庄文德再次离开了小镇,他要考举人了,至于庄文德的父亲,由于庄文德太过优秀了,已经完全不再管庄文德了,任由庄文德自己去努力,庄文德想选择什么,便选择什么吧。
来到要参加科举考试的城池之后,庄文德才现自己来早了,毕竟,他的脚程太快了,一般人可没有他这个度。于是,便找了一个客栈住下,上午安静读书,下午则是去城外,找一个人少的地方练武。
这天,庄文德练完武,现旁边的山林中竟然隐匿着一座寺庙,反正无事,便想着去转转。他踏入寺庙之中,现来这里的人不多,而且,整个寺庙里,没有一个和尚,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他慢悠悠地走着,不慌不忙,欣赏着风景,走到后院禅房时,却听到了女子的哭泣声和男人的嘶吼声,他微微皱眉,身影飘动,迅到了那一间禅房里,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匕,床的角落里还躲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满脸惊恐,双手抱膝,在哀求着什么,衣带都断了。
年轻男子怒声道“你在装什么?就算你是花魁,也是怡红楼的人,怡红楼的人却只卖艺?本少爷就是不服,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牵牵手都不可以,本少爷就不信了,我就要看看,你这怡红楼出来的花魁到底有多高贵。”
怡红楼自然是青楼,庄文德是知道的。
庄文德微微皱眉,一脚将门踢开,站在了禅房的中间,摇头叹息道“这位公子,佛门净地,你却要在这里胡作非为?做这蝇营狗苟之事,胆子是真的大。”
那少爷回头,看着庄文德嘿然冷笑道“这还来了一个多管闲事的,你竟然不认识我潘跃,应该是外地来的吧?现在,立刻出去,别破坏我的好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没人看轻庄文德的动作,可是,庄文德已经站在了自称潘跃的那个少爷面前,潘跃手中的匕,不知何故,已经到了庄文德的手中。
庄文德戏谑地看着潘跃,冷笑道“怎么?你很有名吗?”
潘跃是这里着名的纨绔,不学无术,这一次,他没有带许多随从,便是不想让人知道,在他看来,当生米做成熟饭,花魁想不跟他,也是不能了。没有想到,却遇见了庄文德。
潘跃虽然是纨绔,却不是傻子,自己的匕怎么到庄文德手里的,他根本不清楚,便知道遇见了硬茬子,比府上的护卫领还要厉害,他不敢接话,转身就走。
庄文德闪身来到潘跃的面前,挡住了去路,笑道“潘少爷,还真是能屈能伸啊,不过,你想走,可没有那么简单。”
潘跃怒视着庄文德道“你真以为我怕了你吗?在这里,你敢得罪我?看你打扮,应该是来参加科举的吧,不要说你区区一个秀才,就算你考中了举人,见到我也得低头,明白吗?毕竟,你只是外地来的。”
庄文德挑眉道“所以,我更不能放过你了!”
“你要做什么?”潘跃惊恐地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