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隘口驻军回禀,有三辆马车出现在隘口,其中有一辆,便是那画中的黑色马车。
韩国华不放心他人去查看,便让家中最小的幼子韩琦赶紧去堵截那辆马车,若是有可能,最好是将马车中的人请回家来做客。
只是后面那句话还没说出口,幼子一听找到马车了,策马点了几个兵将就跑远了。
韩国华急的不行,又想着幼子一向处事端方,只好坐在书房眼不急心急的等着消息。
“禀报老爷,少爷已经回府。”书童疾步进来说道。
“让少爷来书房。”
“是。”
已经任职行军司马的韩琦是有一身好武艺在身上的,从三进外院进到书房,不过片刻时间。
“果真是那辆马车?”
“是。”韩琦恭敬的说道。
“那,车内是何人?”
“不知。”
“啊?为何?”
“看不清,我刚进去,只能通过呼吸声判断,里面坐着人,但是看不清是何人,正欲开口问,话都在嘴边,无形中有一种力量让我开不了口,甚至无法动弹,无法,我只能退出马车,赶回来跟您回话,父亲您曾经说过,这辆马车的使用者可能是我韩家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也不敢无理。”
“做的好,琦儿,本是去报恩,若是莽撞了,便是报仇了。那,可有随从?”
“是种家军的标志,另外两辆马车上的人,我们都认识,就是种世衡将军之前差人贴在城门隘口的寻人画像。”
“那个长着八爪鱼眉毛的种花?”说完这话,韩国华便笑了笑。
那个画中人确实传神,只要人看过一次便不会忘记,以至于六年前,这三个省府的人逢人问候不再是“您吃了吗?”而是变成“今天找到八爪鱼了吗?”
“正是,不仅眉毛是八爪鱼,性格也甚至张扬。”韩琦跟着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
自小入伍的幼子常年都是姿容端肃,很少见他露出少年人的憨态,见子如此笑容,想来,这小姑娘还真真是个妙人儿。
殊不知,父子二人此刻心中所想竟是高度默契。
“若是种家的人跟着,想来马车中人跟其关系匪浅,十几年前的事,你也有些许记忆,后来为父为此还专门去过一趟法门寺,圆心方丈曾说老夫是绝命之人,所以,为父肯定,是这马车中人为我续了命。所以,琦儿,你替为父走一遭,定要好好报答车中之人。”
“种家一行人是要去开封。”
“如此,那你便也去开封,我们韩家本就是东京人士,相州韩氏在京城也有不少产业,回头给你写一封履职军报,你去东京同品履职便是。”
“是,父亲。”
一想到能再见到那个跋扈的小姑娘,韩琦端着茶杯饮了一口,都没注意,这是刚才管家给父亲上的茶水。
看着儿子陷入沉思的模样,韩国华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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