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南卡达达罗,是天空
“不会,草原人现在还不会撒谎,我们追的这一条线,从巴陵郡到青塘城,从西凉府到甘州,所有的商队都知道我们在找花儿,不敢撒谎。”
虬髯大汉左右远远地眺望了一下,再次扬起马鞭,双腿夹住马腹,呼啸着往草原的尽头奔去,两个一大一小的少年鲜衣恣马跟随其后,三人三骑就像来时的风那般快又消失不见。
马蹄声渐行渐远,不一会,一声声驼铃在马脖子上响起,坐在马背上的人神色不像前面旅人那边着急,马蹄子也不见得走得有多快,可移动度却不慢。
南卡达达罗满头都编满了小银珠,单侧的额夹在耳朵后,露出一双精灵般的圆耳朵,若是用毡帽遮住,男儿气质只冷不热,可若是露出耳朵,总有些狡黠和可爱在闪耀着。
三角大翻领交襟皮袍中间还缠绕着一根银鼠腰带,半截虎纹皮裙散座在马鞍上,一双岩金麋鹿羊头靴盘坐在铺满了羊毡毛的马背上,也不知是什么马,居然能让人稳坐如山。
若不按中原人的审美标准,这般穿着打扮加如此神武的坐骑,简直就是草原上最闪耀的佛子。
虽穿金戴银,却丝毫不带一丝世俗之气,从身量上看,比前脚走的两个少年都壮硕不少,却也不显粗苯,毕竟草原的服饰很难穿出曲线来。
俊美的少年微微蹙眉,慢悠悠从马背上滑下来,就像长在马背上不肯下来的小马驹子。
他沿着草原上最常见的盲宿草走了百来步,按理说,七月应该是盲宿草枯萎的季节,可这片草原上的盲宿草似乎还没有等到时间就已经被蚕食鲸吞了。
寻人,最好还是找当地人帮忙。
少年从马背上的皮囊里取出一些紫色粉色的花儿,在手心里搓了搓,又拿出一根长长的银头蜡杆黑缨长枪,往盲宿草的边缘处深深一扎,再将手里的碎花儿慢慢的塞进小洞里,以此往复般插了十来个洞口,便从马背上取下毡毛毯子,让最茂盛的草地上一铺,便不管不顾的打起瞌睡来。
阿啾!这什么味儿!爬了目测不到十来米,种花就闻到了泥土裹挟粮食的味道,有些霉味,又带着些泥土的芬芳。
土拨鼠站在粮食堆的另一边,背对着种花,面对着一个黑压压的洞口,努力张开双手,挡在前面。
种花拍了拍满头的泥土,双手握住土拨鼠的腰,只要不是蛇,就丢土拨鼠。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种花有些害怕,趁着紧张的土拨鼠没注意,连忙从一边堆着的根茎块状物抓了一把塞进自己的兜里。
虚惊一场,原来是土瞎子,鼹鼠在地底下的视力并不好,而且也没有啥战斗力,这个粮仓不知道是谁鸠占鹊巢,种花也没啥兴趣,找到想到的东西之后,看土拨鼠依旧如临大敌,就好心的抓起土拨鼠一块出了洞。
“哎哟。。。。!”
种花蒙头使劲向上顶,没想到洞口竟有一个埋头向下看的人,比头硬种花就没赢过,很快额头清包一个,还亮。
二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的穿着,然后同步的摇了摇头,一个若有所思,一个眼珠子乱转。
然后若有所思的就抓住了眼珠子乱串的,眼珠子乱串的死死抱住满身都是毛的。
鸡同鸭讲几番之后,少年操着蹩脚的汉话熟稔的套着关系。
“我,南卡达达罗,天空,你,姓种,是不。”
种花手里拿着一块泥块,使劲在南卡达达罗的背后擦了擦,放进嘴里咔呲咔呲吃起来,不错,脆的,甜的。
“我妈叫你来找我的?这边是内蒙还是西藏?不好意思,我是一个民族文盲,看衣服辨别不出来您的民族。”
种花吃完了第二块,还把手在少年的腰间擦了擦,然后礼貌的问道。
“南卡达达罗,我,你可以叫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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