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周秀儿小两口坐着雇来的驴车,嗯嗯,大宋朝的“滴滴慢车”服务,沿着官道一路东行。
车上的遮阳棚下,一个经常莫名其妙傻笑的健壮男人,和咬着下嘴唇,时不时拧他胳膊的漂亮女子。
两人一路上的悄悄话说个不停,当然主要是李诚在说,直到秀儿实在困得紧,伏在他腿上睡着,这才闭嘴。
这一夜的折腾,鸡都打鸣了,李诚方才尽兴,饶过已经化为绕指柔的秀儿。
结果没睡多久,又被习惯娘亲怀里入睡的宝儿,砰砰的拍门声吵醒。
小家伙,很不可爱哦!
从县城到郁洲岛最东边,和对岸近在咫尺连岛相望的码头,路程大概六十里。
有了驴车代步,虽然度不快,破路还颠簸,但总比李诚初来时,一路辛苦地用脚量地来的舒服。
坐在车前辕赶驴的车主,是常走这条路的老手,李大郎钱给的足,自然十分卖力。
不但驴车走的很稳,而且很有眼色,背后车棚内的动静,听而不闻。
早上辰时初(七点)出门,下午未时末(快到下午三点)到达目的地,一路花了近八个小时。
这让李诚无比怀念自己的“五菱宏光”,要是它还在,虽然路差点,一个多小时都算慢了,这驴车走了大半天。
再一想,他当时步行从天亮走到天黑,岂不是更加苦比?
给了定钱和驴车主约好,三天后早上还在这里接他们回县城。
李诚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老婆小手,快步走向码头,外甥汪朋一身时下流行的窄袖劲装,正在码头上摇手打招呼。
“大朋,等急了吧!”
“有啥急的啊,又不是我娶媳妇”。
“来!喊人!”
顾盼自雄,尾巴要翘上天的李诚,把有些瞠目结舌的周秀儿推到身前。
“小舅妈好!”
“大哥儿好!”
道了个万福,回了这个大高个外甥的稽礼,周秀儿忍不住又想拧他官人的胳膊。
都怪他没讲仔细,弄得她这个舅母还以为外甥是个少年,这一见面才现比他舅舅高一头了都。
“上船吧,昨天新船刚下水,这下不用再走路,走水路绕一下,直接到咱家码头”。
汪朋领着小舅小舅妈,踩着跳板上了小渔船,甲板上亲自来操船的“海易风”三人组,和师父同样装束。
三个愈英武的年轻人,站了一排,整齐的抱拳作揖问好。
“拜见师公师婆!”
“奴家有礼了!”
又被唬了一跳的周秀儿,赶紧万福还礼,这怎么莫名其妙就成师婆了呢?
这死鬼,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老娘?
她浑没知道,从和李诚合为一体那一刻起,原来一眼望到头的生活轨迹,已经彻底面目全非。
海边小院出乎她预想的漂亮整洁;
外甥徒弟聚到一起后,整整十人分成两排,统一喊拜见师公师婆;
晚宴上,满满当当一大桌佳肴美酒;
接二连三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让周秀儿也逐渐麻了。
哪怕就是官人突然对她说
“摊牌了,不装了,其实我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