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还有一个事情要告诉你,那时,你处心积虑去东陵找觉远小和尚,不过是为了支开他,找刺客来暗杀本宫。”
“觉远小和尚之所以跟你走,是因为你的手腕上有一朵红色的梅花胎记。”
我握住崔婕妤的手腕,撸开她的袖口,果真是有一块红色的梅花形状胎记。
“婴孩在懂事以前,是不记事的;你们第一次见面时,觉远小和尚自然也不知道你是他的姐姐。”
“但是,他却记得这块红色的梅花形状胎记;从他出生以后,到他被玉娘抱走,都是你在照顾他。他对你已经面目模糊,却依然记得手腕上的胎记。”
崔婕妤痛苦的抱着头,就像受到雷击一般,半痴半呆的看着我,她瘫坐在地上,身体剧烈的抽搐。
“不会的,你瞎说的,你是嫉妒我,嫉妒我马上就要得到魏王的宠幸,要取代你皇后的位置。。。。。。。”
她真是没救了,竟然幻想着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会善待亡国之君的妃嫔。
“红袖,那个当年救下觉远小和尚的剑客,就是南唐的九皇子李重光。”
“他并不是偶然路过那里,他与当时的惠妃娘娘做了一个交易。他帮惠妃娘娘救下小儿子,惠妃娘娘助他谋夺帝位。”
“这些,都是陛下告诉我的。他救下觉远小和尚后,并没有回宫去告诉惠妃娘娘。”
“因为他现了寺里有一个叫姜倾城的女子,是姜国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女子。”
“他要接近她,获取她的信任,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他;再用她的血炼制天玄丹,逐鹿九州,一统中原。”
觉远小和尚生前常说,他的母亲一定是有难处才不能要他,或是家境贫寒给他留一条生路。
一个赌徒和一个酒鬼,又能有什么难处。
我从怀里拿出那封伪造的觉远小和尚留下的信笺,塞到崔婕妤手里。
“觉远小和尚从不曾伤害过你,他觉得你十分可亲近,就像是至亲血脉。我确实十分厌恶你,每当此时,觉远小和尚便说你对她如何亲善和蔼。”
“可是你,却想着如何欺骗他,如何想方设法的折磨他。不管你怎样恨我,那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你恨我,我亦厌恶你。”
“陛下偏爱我,你无法对我怎么样,便把仇恨泄到一个天真无辜的孩童身上。他那般喜爱你,你对他却没有过一丝真心,全是算计。”
天渐渐亮了,一阵轻轻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是送信的人回来的。
她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手指放在我的鼻息上,在确认我完全没有呼吸,只是一具尸身后,癫狂的笑了起来。
“主子,你以为的爱恨情仇,你以为的成王败寇,都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我的弟弟死了,我与她之间的交易也就结束了。可是,你们之间,你们才刚刚开始。”
“那两个男人都爱你,他们是不会用达摩剑诛灭你的。你只能一次一次的被复活,无限循环在命运的齿轮里。”
莫名其妙,胡言乱语,危言耸听。
我无暇深究她话里是什么意思,她一向如此,十句话里找不出一句真话。
我怎么也没想到,送信的人会是王老三本人。
他站在凤仪宫门口,一路风尘仆仆,疲惫不堪。
悦竹姑姑给他端了一大碗汤面,起先他还推脱客气,大约真是饿得很,蹲在门口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王老三,你是陛下的侍卫,应该对陛下形影不离,怎么自己就跑回来了呢?”
他猛的扒了一口面,把碗里的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悦竹姑姑接过碗,让他去尚宫局里取几套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