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我应该怎样趁机勾引皇上?”
他瞪大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青鸾姐姐,你问一个出家人怎么勾引。。。。男人?是不是太荒谬了些。”
“可是,可是我确实。。。。不,不会呀?”
觉远小和尚朝崔婕妤的方向努努嘴,悄声道“你不会,你可以学呀;她不也是婢女,后来变成了皇帝的妃嫔么?”
“你每天跟在她身边,她做什么你就学什么;她怎么讨好皇帝,你就怎么讨好皇帝。。。。。。。。”
我盯着他锃光瓦亮的小光头感慨,光头虽小,智慧无穷。
还有,佛法无边。
可是不管我怎么在崔婕妤面前蹦跶,她都对我视而不见。
反而是对觉远小和尚,有着很大的兴趣。
她说自己感念慧文皇后恩德,常常夜不能寐,见到觉远大师便觉得十分亲切,问觉远大师可否愿意进宫教她诵经念佛,以求心安。
呵,觉远大师?
明明就是个秃头小和尚。
哪有大师还动不动就尿床的?
“糖衣炮弹,小秃驴,这绝对是糖衣炮弹的进攻,你可不能被她三言两语就打动了。”
事实证明,觉远小秃驴果真没有被她三言两语打动。
被她这一句“觉远大师”便打动了,哪里用得着三言两语。
“舔狗!”
我内心里咒骂了小秃驴一百遍仍然不解恨,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崔婕妤面前装模作样的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偈语。
崔婕妤似乎很喜欢他,连连点头,“大师大师”的叫,便把他哄得晕头转向,他怕不是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咳咳”,我假装咳嗽两声,希望这个小秃驴能意识到我已经很不爽了。
结果是我连嗓子都要咳破了,那个小东西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的意思。
“如此甚好,甚好。”崔婕妤与他终于聊完了。
我看着他连蹦带跳的跑向营房,去收拾东西。
“喂,小秃驴,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是想跟着那个女人进宫吧?”
“什么叫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人家是崔婕妤,有名有姓。”
“小和尚,你不能就这么跑了,一尘那个老秃驴让你跟着我、保护我的。你要是跑了,我被人杀了怎么办?”
他一边收拾包袱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杀了就杀了,你又不会死,你怕什么。。。。。”
“觉远小和尚,你还记不记得是谁让你吃饱穿暖,是谁给你找客栈住,是谁给你找大夫煎药,你怎么能扔下我不管不顾?”
我抢过他的钵,揣在怀里,“这个钵我是不会给你的,你要是想拿走,除非,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那个钵……我就给你了吧。”
他曾经说过,这个钵是他从小就有的。
他被父母遗弃在慈恩寺门口,除了襁褓之外,就只有这个钵。
这个钵,是他身世的唯一线索。
这些年来,不管去哪里,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带着这个钵。
为了跟崔婕妤走,他连自己的钵也不要了。
我看到他把脸洗得干干净净,换上崭新的僧袍,拿起僧棍,捻动佛珠,背上包袱,亦步亦趋的跟在崔婕妤身边。
火红的晚霞铺满天际,旷野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我有点难过。
我隐约的感觉,觉远小和尚之所以这么轻易的跟崔婕妤回宫,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觉远小和尚走后,我觉得越无聊了,连个斗嘴打趣的人也没有。
往日他在身边的时候,白昼和黑夜,也似乎没有这般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