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采女突然面露凶光,她一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赤手空拳与李狗子对峙。
面对李狗子这种一等一的高手,她竟然可以打得有来有回。
李狗子拔出腰间的长剑,刺穿她的胸膛。
浓稠的血带着腐尸上的蛆,流了一地。
“见鬼了……”
“有鬼啊……”
“中邪了……”
与李狗子一起前来的随从呈鸟兽散,四下逃窜。
她拔出胸口的长剑,扔到地上,带着我在山路上狂奔,如履平地。
李狗子把吴嬷嬷拎上马,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她比鹿还要灵巧,比马跑得还要快。
我突然有点明白为何那么多人都想炼出天玄丹,始皇帝是那样的,惠妃娘娘是那样的,李狗子也是那样的。
陈采女只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服下天玄丹后,李狗子骑着马也追不上她。
若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服下,逐鹿九州根本就不在话下。
李狗子在身后一直唤我的名字,“倾城,你们停下来,跟我回家。”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倾城,危险。”
马蹄溅起尘土,山上的碎石落下来。
陈采女就像看不见一样,也不躲避,带着我飞快的朝渡口跑去。
渡口处并没有停船,连个撑船的渔翁都没有。
我瞬间傻了眼,吴嬷嬷。。。。。吴嬷嬷这准备工作,做得实在不怎么充分。
不是信心满满的说,给宋富贵送了信,宋富贵会派人停船在渡口,送我回蓬莱的么?
正当我一筹莫展,不知道是该谴责宋富贵这个挨千刀的,还是该谴责吴嬷嬷太不靠谱时,李狗子已经追上来了。
他摸了摸马头,算是安抚;随后单手抓住马鞍,翻身跳下马,又将吴嬷嬷从马背上放下来,一气呵成。
“倾城,别闹了,家里做好了你喜欢吃的菜,我带你回家。”
“我已经是南唐的国君,以后,没有人敢再欺负你、算计你、伤害你。”
“我要封你做我的皇后,我这一生唯一的皇后。”
“把手给我,跟我回去。”
我对做皇后一点兴趣都没有,皇后就像庙里的菩萨一样。
被人高高的供奉在神殿上,是一个标志,一个符号。
“李狗子,我不想回去了,我也不想做皇后,我想带陈采女回蓬莱。”
“我……已经接近油尽灯枯,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一生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我想自己做一回主。”
“你骗我回去,不过是为了取我的血继续炼药,实现你大一统的理想;我没有多少血了,炼不出那么多药……”
吴嬷嬷跪在地上哀求道,“殿下,王妃确实身子不好得很,全靠参片吊着一口气,她既然想回蓬莱,您就放她回去吧。”
李狗子不为所动,他箭在弦上,对准陈采女。
“放开她,我数到三,你如果不放开她,我保证把你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他像野兽一样出怒吼,手里的箭一触即。
“李重光,陈采女她已经是个死尸了,你还要怎样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天玄丹?”他满脸震惊,眼眶猩红,惊恐万分道“你们炼出了天玄丹?”
明知故问,他在南唐举义旗造反,难道不是因为有这种神药,才将皇帝赶下台的么?
“一”
“二”
“三”
三支箭齐刷刷的穿透陈采女的脖颈,我知道李狗子擅长骑射,却没想到会这么精湛。
陈采女折断脖颈上的箭,另一只手依然紧紧的拽着我,往海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