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径庭没跟着庄王爷一起走,静坐了片刻,才对林世智道“我与庄王爷,要推林家上位,都是拿着身家性命相助。”
“下官知晓。”林世智不知周径庭的用意,连称呼都生疏了些。
“若林家之人,坐拥天下,便可护你姐一生,可知?”
“……下官知晓。”林世智抿了抿嘴,点头应了。
“设计一场没有纰漏的局并不容易,林家是最适合的人选。这也是我等实力不济,必须在名义上能得到文武百官认可的计划才可行,还不足以指鹿为马。此事必得林家配合才能做到。”周径庭说得清楚直接,这也是庄王爷容忍林世智的原因。
林家是这个计划中,不可缺少的环节。
林世智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问道“此事没有其他办法可行吗?”
“有。”
“啊?”林世智听到周径庭的回答,出乎意料。
“当年观大人带走的孩子确实是前废太子之子,这不可置疑,但这孩子放在何处,只要林大人运作得当,我们可以找一个年纪尚小的孩子辅佐。”周径庭说道,“皇室血脉能否说服众人,就得看林大人能否准备妥当。”
“这……”林世智犹豫了。
“林大人不必有顾忌,你不愿之事,并非他人不愿。如果能救人于水火,让其改头换面,即便之后会面对很多困难,他亦当感激于你。”周径庭深知,如同庄王爷,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想将皇位拱手让人。
如今庄世子还在床上昏迷不醒,这皇位现在他要不起,也不能要。
“事实上,能像你这样将荣华富贵拒之门外的人,十分稀少。”周径庭坦然道,“你与你姐姐,这点倒是很像。”
林世智对周径庭的观感好了不少,他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这样的办法,我也很难做到,短短时间,我找不到合适的人。”
“我有。”周径庭早就预料到了,也早就准备好了,“现在要做的是,林家的说辞,一定得任何人都追问不出纰漏才行。”
林世智想起一件事来“几年前,有人拿玉佩来我们家寻人,来的人拿了半块玉佩,族里人有说在我家见过另外半块,但后面并未找到。”
“什么样的玉佩?”周径庭隐隐约约觉得此事和林晓禾有关系。
大概是因为她当初接受了他送来的玉,感觉很需要的样子。
“我当时年幼,并未看到。”林世智顿了顿,“我姐可能知晓。”
周径庭当机立断“你立刻修书一封,我让人快马送去边关,让晓禾将玉佩样式画下来。”
“好。”林世智点头,“族人都已在边关,或许有其他人知晓。”
“万万不可。”周径庭阻止道,“此事不可声张,晓禾如果不知道,也得小心探听。我准备的孩子,是观大人未带去林家村,就送到一户人家抚养,为了避人耳目,让太子之后安全,抚养了另外一个孩子。”
林世智为难地看向周径庭,他觉得这样的说法,要让众人认可的难度还挺高。“当年,我先祖父真带走了太子的孩子?”
“不管真假,现在都是真。”周径庭叮嘱道。
林世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会牢记,但是,我也得知道真相。”
“观大人当年在宫中参与了一件巫蛊事件,先太子也因此事获罪,失去圣心,还祸及太子妃及其族人。”周径庭将此事托盘而出,“观大人许是被人利用,不知会给太子引来大祸,于心不忍,去见了太子与太子妃。他抱着孩子走的事,是有侍卫看到过的,此事已过多年,很多事情已经无法证实。”
周径庭并未说明。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林学观当年带走的孩子,可能就是他养大的林以显,也可能正如他们所说,林学观将太子之子安置好了,林以显只是他带回去另一个孩子。
要如何抉择,周径庭交到了林世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