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平仔细看了看,那是院子的一处角楼,如果防守的人不够轮流接替上,就会出现漏洞,确实能有机会潜入。
不过,在潜入雷弓堡之前,他们要翻越岐山,已属难事,尤其是冬季,积雪厚,道路难行,更别说攀爬了。若是运气不好,遭遇雪崩,九死一生。
“现在正是冷季,还不到融雪的时候,没有大的动静,不太可能会雪崩。”周径庭分析道,“此次轻装慢行,我们的目的主要是探明敌情,之后再决定营救还是撤退。”
面对危险,是不可能有万全之策,周径庭的计划已经算是可行之策。
“雷弓堡除了正门,就是此处有一个小侧门。”宁宴平还有些担心,“他们将我们引来,多半会在此处设陷阱。”
周径庭何尝不知。
若有人在正门佯攻,他们在侧门进展得会更顺利,只是……
周径庭垂眸,道“宁副将,你带着人潜入大漠国,在雷弓堡正门处佯攻,将敌军引走,我趁机潜入雷弓堡探查……”
“将军!”宁宴平不敢置信地看向周径庭,“你想一个人潜入?说我带人去正门,可从这里潜入大漠要多久时间,就算一路顺利,赶到雷弓堡正门,也需近十日。将军,你不可能会等十日,你想支走我们?”
见瞒不过,周径庭也不再强求。
“此去危险重重,晓禾是因我而被掳,与你们无关。明知对方有诈,我是非去不可,但你们可以不去。大沥朝还得守着。”周径庭说道,“而我一人,更容易隐藏行迹,他们未必能现我。”
宁宴平满脸都是不认同。
“我不会勉力为之,一切以探听为主。”周径庭认真地说道,“去的人多,反而不好一起进退,若是被人现,行动更为艰难。”
“将军你不能独自前去!”宁宴平根本不可能点头,“且不论我和林晓禾的交情,晓禾姑娘并非因为将军而被掳,而是因为大漠国想对我们朝廷不利,用的卑鄙手段,何以言说与我们无关?”
周径庭顿了顿,没有在这个问题争论,只道“我们过去之后,不能以信号联系,确实不宜去多人。”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放心让将军一人前往,至少,得让我们在你后面接应。”宁宴平知道,他只能劝服周径庭,一旦他打定主意,下了命令,他们是不能违背的。
这就是军令,让退就得退。
“将军,我们如何能安心在此处等着消息,你担心会打草惊蛇,我们就跟在你身后,你不让上前我们便不上,但得让我们知道将军的安危。”
确实也是如此,他们不知道消息会十分被动。
周径庭犹豫了片刻“但也无需去这么多人。家中未娶妻,已娶妻但无子的兵将们无需前往。宁副将,你带着他们回军营。”
宁宴平去边关之前,已娶妻,但没待上一天就离开了,自然不会有孩子。
他也在周径庭不允许前往的人之中。
“将军……”宁宴平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径庭打断了。
“此事就做此安排。”周径庭一锤定音,“你在这里也并非无事可做。大漠国的人宣称我朝廷的百姓,在那边赚钱,这样做必定有后招。北地的百姓,你得多多留意,以免被大漠国之人利用。”
言以至此,宁宴平无法拒绝。
将军之令,他作为副将,必得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