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缓缓地道“你们八位长辈,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需服徭役,一个秀才能免去家中两个人的徭役,你们三个人若都考中秀才,到时候你们的爷爷也已到了免徭役的年龄,家中之人都无需再服徭役。”
“你们不是给家里人增加负担,而是替一家人努力。”
徐氏的话让林世礼羞愧不已。
他怎么能说出不要读书的话来。
可是秀才真的很难考,他连考了两次,连院试都没有进。
林世义上一次已经考到院试,离秀才只差一步之遥。
人人都说,秀才难考。
考十几年、几十年的比比皆是。
可同窗已中进士,二弟也比他更进一步,林世礼开始怀疑他不是念书的料。
与其如此,不如留下钱来给弟弟们。
现在听到奶奶的话,林世礼矛盾不已,他身上有担子,他必须得读书,他一定得考中秀才。
三兄弟没有再玩闹的心思,吃过饭就回各自的房间温习功课。
大人们忙着收拾,林世智还在院子里看兔子。
林晓禾陪在一旁。
“看吧,所以我不喜欢念书。”林晓秋凑到林晓禾耳朵边念叨,“要是总不记得字,长辈就会骂。不去学反而不会挨骂,我可不想找骂。”
这话,林晓禾能理解。
林晓云在旁边扫地,光看林晓秋的嘴型都猜出她说了什么“我们可以选,他们没得选。”
读书是寒门子弟鱼跃龙门的唯一途径。
林家的三兄弟都知道,家里将他们送去读书十分不易,他们很希望能有所成就。
正因为家中不易,两次落榜就让林世礼羞愧难当,白白浪费了家里花得他身上的银钱。
林晓秋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半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耸了耸肩“行吧,我以后让着他一点。该他吃的,该他用的,我不恼了。”
为了让三兄弟更好的温习,一家人都尽量安静,李氏早早哄着林世智睡着。
徐氏带着吴氏和陈氏,在油灯的微弱灯光下,还在赶制衣物。
陈氏女红不好,但纳鞋底这种简单的活她能做。
“娘,我听说现在县城流行挂香囊,也给他们兄弟仨一人做一个吧。”吴氏八卦消息灵通,“左右也只要用到边角布料。”
徐氏到底是去过县城的人“别人香囊里放着玉佩,别去凑这种热闹。”
“我不是希望他们能少被人笑话几句嘛,别人都有就他们没有。”吴氏也是一片好心,也不希望林世义被人轻视。
“这种外在的事不要去比,他们优秀了,自然会被人看得起。”徐氏咬断了线,把手里的衣袍拎起来,“衣服整齐干净就够了。”
吴氏还没歇了心思,辩驳道“我也是想着做个香囊也不费事,就一点边角料,咱也用得起,何必让孩子去受这种气。”
陈氏一听,思及两个儿子会面对的情形,也心动了“娘,不费事的事咱就做一个,里面不放玉佩谁看得到。”
“那若是被别人现里面没有玉佩,岂不是会被旁人笑话他们沽名钓誉?”徐氏真想敲打她们的脑袋,这种事要不就别做,要不就做好。
做个样子,只会惹来更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