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安点点头。
老人穿着白色的宽松背心,裸露的仍旧雄壮的精炼肌肉上,堆满了枯槁外满是伤痕。
“重建红砖这事儿,做的不差。”
“多谢夸奖。”白求安嘴角带笑。
老人为白求安指了个方向。
是红砖旧楼。
白求安作别老人,整了整衣衫,朝旧楼走去。
那位余殿主就死在这儿啊。
走进楼里,白求安没由来想起自己当初做的那桩囧事,至今似乎还在战友们口中流传。
只是知道的人越来越少了。
熟悉的琴声再度响起,白求安闻声而去。
是一位身材健硕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燕尾服,梳着略油的小辫,面相很干净。
琴声落,白求安才走进屋里。
“见过单殿主。”
这位昔日有过短暂交集的男人,白求安时至今日才知道真正的身份。
一位画地为牢,守护着十二殿的男人。
“余易鹿最后跟我讲,想让我帮你给他求个情。”
“我不答应。”白求安回答的很果断。
“他说,如果不答应,那就当他没说过。”
白求安“……”
他其实很敬佩余易鹿,尤其是在收集了这位“仇人”的生平事迹之后。
严格意义上说,余易鹿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心地善良,却恰好得到了一份奇妙力量的好人。
因为预见到了某些艰辛和苦难,毅然决然的投身于十二殿,投身于某份事业当中。至死,余易鹿好像都没为自己活过。
甚至白求安知道,有关于余易鹿的事,其实都是某些人特意拿给他的。兴许是张余,也可能是眼前这位戊狗王。
理由无外乎是为当初那份玩弄白求安的行为开脱。
但不行啊,白求安心也不大。
敬佩归敬佩,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一如心心念念找青白和张余打一架,理由也只是余易鹿死了。
当然,已然成神的裴都就另当别论了。
还要再等等。
白求安此次借机放松,要办的事里其一就有找青白切磋交流一下的意思。听说这家伙最近接手了事务所,重新兴起了安保之外当侦探的行当。
回看了眼余易鹿生前最后一刻坐的窗户,白求安又问“余殿主葬在哪了?”
单殿主苦笑一声说“本来说是葬在自己老家的祖坟里,可不成想被神侍打没了。老家的人死的死逃难的逃难,而且本身这家伙就出来的早,家里也没什么亲戚。
最后没辙,找了五岳山巅风口,随手撒了下去。”
“也不错。”
“不错?这家伙要是知道,非得气活过来不成。”
有些人,骨子里传统。死后葬回故乡是件大事。
“那感情好了,我这仇也有地方报了。”
白求安玩笑了一句。
“重建红砖这事儿我没什么意见,但你既然不肯原谅余易鹿,那我就弃权。”
关于白求安来此的目的,单诚自然知晓。
白求安脸上带笑“如此就多谢单殿主了。”
重建红砖之事先前说的轻巧,可终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祖祖辈辈几代人遗留下来的恩怨,哪怕当事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仍是一件需要郑重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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