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闹哄哄的烟火气隔着小巷飞不进叶宅。
叶扶波的卧房悄然无声。
细密的竹帘挡在窗前,遮住明亮的日光,床头的纱帐垂落在地,隐隐透出床上安静的身影。
屋角滴漏出一声轻响,床上的人影随之动了动。
叶扶波抱着竹枕,懒懒睁眼。
她素来勤勉,极少有赖床的时候,今日却多了几分懒散。
她披着长,坐在床上了一阵呆,这才起身下地。
她梳洗完,叫来管家宁叔交待了几句,又将伍二娘请来。
伍二娘如今不在外面卖卷饼,旁人只道她被叶扶波请来做厨娘,却不知她平日并不怎么沾手吃食。
叶扶波知她一心学医,便让她时常往皇甫药堂去。
她待伍二娘优厚,伍二娘知恩图报,凡她吩咐之事从不敷衍。
叶扶波让她申时陪同出门,她早早便在房外等候。
“姑娘想去哪儿?”伍二娘问。
叶扶波目光闪了闪,“去趟南门。”
伍二娘似乎有些讶异。
南门那附近……
她仔细瞧了叶技波一眼,忽然笑了,“姑娘放心,包在我身上。”
傍晚,天色微阴,悬州城里早早亮起了灯火。
从海上望去,整个悬州笼罩在一片朦朦胧胧的光晕中。
“看样子,今晚会下雨。”一名老兵抬头望天。
“那不就看不着月亮了?”年轻的小兵抱着刚刚分到的月饼,一口咬下,“咸的?”
身边的同袍笑起来,“没吃过咸月饼?”
“我们老家都吃甜的。”小兵含着月饼囫囵嚼了嚼,“味道怪怪的,不过肉挺多。”
他将掉下来的酥皮用手接住,塞回嘴里,“原来这儿的人还有这么多口味。”
鲸旗卫的大船上,将领们轮番向凤天磊敬酒。
军中纪律森严,只在年节时分方能痛饮。
汉子们的热情如浪打一般,一轮接着一轮。
一个时辰过后,不但凤天磊喝了不少,前来陪同的几名官员更是早已趴下。
同知中午就同文训喝过一顿,晚上只想来走个过场,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很快就出溜到桌子底下。
这边的酒不如北边的劲大,凤天磊看似有了几分酒意,头脑却极清醒。
他将白副将等人留下,借口自己不胜酒力,早早退席。
回城的路上有一片浅滩,此时天色漆黑,几片乌云遮住了明月,浅滩上却聚了不少人。
他们都是城里的百姓。
悬州素来有中秋放海灯的习俗,一为祈福,二为拜祭海神。
凤天磊走过去时,海上已飘着数不清的羊皮海灯。
灯盏形似莲花,飘摇的烛火密如繁星,顺着洋流飘向远方,在凤天磊眼中汇成一片无边无际的星海。
一盏小小的海灯递到他面前。
“公子想放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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