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波从龙潭村带回水靠残片,便让宁叔联系几位织娘。
她让人将后罩房收拾出来,日后几人便可在此处研究水靠衣料,待织出布匹后,还需琢磨款式与剪裁,方能制出成衣。
这些事急不得,她也没指望仅凭一件衣裳就能为自己铺平回军之路。
她想堂堂正正回到军营,需要很多筹码。
这几年她不曾一刻放弃努力,她为自己积攒了很多东西,不断朝目标靠近。
但她不知前方道路有谁值得信任,她又该在什么时候孤注一掷。
她想起那位年轻的钦差,他今晚与她讲了许多,他对她的信任令她感慨,使她心头一阵火热。
但等她冷静下来,她也会怀疑,这样一个年轻人,他真的能够顺利完成这趟任务么?
叶扶波沐浴出来,披散着头坐在窗前遥望夜空。
今晚是十五。
满轮圆月浮出海面,那位钦差像是现了什么新鲜事物,起身往岩石边上走了几步。
他负手眺望大海,出赞叹之声,“海上升明月,果然壮观。”
这个年轻人仿佛对万事万物充满兴致,还与叶扶波深入讨论了一番,到底是十五的月亮圆,还是十六的月亮更圆。
叶扶波承认,这样一个人作为朋友,会让自己很开心。
但他偏偏身负重任。
叶扶波欣赏他的率直,又希望他能更加圆滑。
悬州是一滩浑水,任何人想涉足其中,便要像狐狸一样狡诈,像狼一样凶猛。
叶扶波的根基在悬州,她可以蜇伏等待时机,但京城来的钦差不能。
她下的是慢棋,钦差下的是快棋,落子稍有不慎,便会全盘皆输。
叶扶波不愿看到他输,一旦他输,就意味着朝廷在短期之内,难以撼动悬州分毫。
可她能提供的助力又实在有限。
叶扶波挑亮灯火,摊开空白信纸。
这些年,她时常会给自己的老师写信问安。
那位潇洒不羁的狂士一年到头在外游历,几乎从不给她回信。
好在每逢过年她都能收到老师的管家寄来的年礼,让她知晓老师一切平安。
叶扶波并不指望老师能及时看到自己的信,她只是习惯了与老师聊聊近况,就好像让远方的长辈知道,子侄一切安好。
她提起笔,在纸上端端正正写道——
“恩师尊鉴……弟子近日结识一友,名为于落,京城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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