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她身后亮起一团微光,老仆宁叔站在门边,提着灯笼眯眼往里瞧。
叶扶波回头,“宁叔,你怎么起来了?”
“我年纪大了,醒得早。”宁叔跨进门槛,“小姐又来瞧夫人留下的东西?”
叶扶波点头,“你以前一直跟着我娘,想必最清楚她的手艺?”
“那是自然,”宁叔指着角落里的一架织机,“夫人心灵手巧,若非那场瘟疫,夫人怕是早就寻到可用之物,织出适合海上的布料。”
织机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纹,是叶扶波的父亲痛失爱妻之后一刀劈成。
叶扶波轻抚那道刀痕,“想要得到朝廷重视,除了军功,还有许多路子可走。”
“什么?”宁叔没听清。
叶扶波拍拍织机,“没什么,宁叔,我困了,先回屋睡觉。”
“小姐是该多歇歇,”宁叔赶紧让开,“你以后在家里多吃多睡,尽量别累着。”
“那恐怕不行,”叶扶波走出房门,“我以后会更忙。”
天色大亮。
吴启芳的随从在院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吴启芳从九姨娘房中出来。
吴启芳见他一身黑衣,“怎么?昨晚回来没去歇着?”
随从低头,“小的办事不力,没找到别的文稿。”
吴启芳呵呵一笑,粗厚的手掌在随从肩上拍了拍,“就为这点儿小事也值得你一宿不睡?”
随从忍着肩上剧痛,“小的将所有地方都仔细翻过,恐怕真的没有存稿。”
“没有就没有。”吴启芳浑不在意,“它要么就一辈子不见天日,不然只要它敢露头,我迟早能将它拿过来。”
随从矮身跪下,“小的会继续盯着那边,还请将军给我立功的机会。”
“起来起来,”吴启芳抬抬手,“我这人最不喜欢别人给我下跪。”
随从保持跪姿,半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启芳轻“啧”一声,“行啦,该干嘛干嘛去,本将军还要给京中写信。”
随从慢慢抬起身子,“小的给将军研墨。”
“用不着你。”吴启芳背手步向书房,“去把张副尉叫来。”
张副尉来时,吴启芳的信已写好。
“张副尉,有件要事必须由你去办。”吴启芳把信纸折起来,放入信匣,印上火漆。
张副尉毕恭毕敬,“请将军示下。”
“这封急信要在七日内送到京城,”吴启芳将信匣递给他,“你亲自去,把他交到收信人手中。”
张副尉双手接过信匣,“七日……怕是有些太赶。”
悬州离京城有数千里之遥,哪怕快马加鞭,仅他一人也要十日方能赶到。
吴启芳冷哼一声,“若非你擅作主张,我何需浪费人情。新帝对我不满,我又找不到别的立功途径,只能求人替我美言两句。”
“属下该死!”张副尉满脸惶恐,“是属下误了将军的大事。”
“滚吧。”
吴启芳淡淡道,“若再出纰漏,你就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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