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吩咐那名骗我的汉子。
“带他吃顿好的,洗个澡,换上咱们八方斋的衣服,以后他就是我胡老八的关门弟子。”
我坐在地上愣没反应过来,那汉子踢了我一脚。
“小畜生你祖上真是冒青烟了。”
从那以后我就跟着师傅学习古玩知识,也算是正式踏入波云诡谲的古玩这一行。
可师傅从来就不让我入局,师傅每次都是带着师兄们天南海北的跑,把我跟师姐留在家里。
而且总是把一些新仿旧仿的假货扔给我,让我去研究。
我后来才知道,师傅这样做是为了我好,混古玩这一行不要总盯着真品,只有从假货堆里爬出来的人,才能练出真本事。
我是师傅收的最后一个徒弟,我那些师兄们家里都是做古玩生意的,看不起我这个野路子进来的。
他们平日里没少欺负我,只有师姐胡芷若对我最好,时常护着我,而且还带好东西给我吃。
她是师父的独生女,古玩水平是我们当中是最厉害的。
所以我大部分的本事都是师姐教我的。
师姐在我心中就是仙女,我那时候就暗暗誓,以后一定要混出个样来,我不奢求高攀上师姐,但我一定不能让师姐看不起我。
古玩这行不仅要努力学本事,更要看悟性。
悟性不高的人,本事教给你了,你也不会用,更用不活。
我的悟性就很高,我的水平其实早就远远过那些师兄跟师姐。
但我在师姐面前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无论什么都要请教师姐,其实就是想多接近师姐。
古玩就是江湖,虽没有刀光剑影,但其间的血雨腥风一点都不亚于真正的江湖。
玩物、玩人、甚至玩天,在古玩的世界里没有道德伦理,没有正义与邪恶,更没有人情,只有尔虞我诈,卑鄙龌龊。
95年,师傅带着三个师兄出远门,却只有师傅一个人回来了。
回来后便重病不起,八方斋的牌匾也被人砸了,里面的东西也被人搬空了。
师傅说他得罪了高人,愿赌服输,从此后八方斋就在江湖上除名了。
树倒猢狲散,那些师兄们全都离开了八方斋。
只有我留了下来,我也确实没地方去。
我那个爹早在十年前就跟那个女人失踪了。
师傅临死前把师姐的手放到我的手里。
“秦风,我把芷若就交给你了,以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那一晚,师傅满眼无奈而又不甘的眼神望着房顶。
“古玩界强者都在示弱,弱者都在逞强,要想活下去万不可锋芒毕露,要学会藏,秦风、芷若你俩记住了,除了彼此谁都不要相信。”
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也帮了我一辈子。
安葬好师傅后,我跟师姐喝了很多酒。
我十八,师姐二十一,师姐醉眼朦胧的看着我。
“我爹让咱俩结婚,你怎么看?”
“一切听师姐的。”我心里既高兴又害怕。
高兴的是我竟然能娶到师姐这样的仙女,害怕的是师姐瞧不上我。
毕竟,当时我的一穷二白,而且还傻乎乎的样子。
“那好,咱们今晚就把事办了。”
她倒是挺直接的,我却有点措手不及。
十八岁的我丝毫没有一点点防备,就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
一晚缠绵,我拼尽了全力让她幸福,她也极尽温柔。
可是第二天一早,她就走了,留给我一封信一千块钱。
她离开了我,往北边去了。
信中说,让我找个厂子好好上班,说我天生愚笨混不了古玩,师傅的仇她自己去报。
信中还说,昨晚的一夜春宵我跟她虽没有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实,让我在家等着她,师傅的仇报完之后就回来与我安心过日子。
我点上一支烟,想了很久、很久。
师姐啊,我若真的天生愚笨,师傅怎敢把你托付给我,我又怎能在你教我本事的时候,反而让你感悟到更多呢?
我出山的第一站,便是津城的沈阳道,这个全国知名的古玩市场,没有别的原因,只因在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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