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烈安静地躺着。夫君在她身上留了一缕神识,随时温柔地陪伴着。即便她自个儿独处,也不会感到孤单。
他们总能通过一种浓淡相宜的方式,让她时刻感觉,自己被深深地爱着——他们时而热烈,时而脉脉,温柔得恰到好处,不多也不少。就连闭上眼睛时,也能感到幸福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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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子烈寰,在短短几日内,已经能走能跳。娘亲休息时,他会独自跑去灵山灵水间玩耍。虽然个头才只有一尺来高,却已经懂得在山水间称王称霸,欺负得一干灵兽俯称臣!
他有一副铁打的妖骨,谁也不怕!即便他决定了要做安静美丽的神子,血液里仍是一个“舍我其谁”的妖霸王!
他玩得没劲了,就会跑回家。先跳进灵泉中沐浴,把自己弄干净了,再进屋找爹娘。他的爹娘很心大,从不担心这只比萝卜大不了多少的孩子会淹死。
神的孩子无所畏惧,驾驭着山水,驰骋于天地,没什么不敢的!
他走进堆锦织绣的屋子里,悄悄地向床上张望。现娘亲还闭着眼睛,就缩了缩小脑袋,准备走开。
花溪烈甩出花丝,将他抱了上去,轻柔地笑道,“我儿,鬼鬼祟祟做什么?”
烈寰奶声奶气地笑,笑完才问,“娘,爹呢?爹不在山里修炼了。孩儿找不到他了呀!”
他口齿清晰,灵气逼人,天生有夙慧。说起话来,比人间和妖界四五岁的小孩都灵光。
花溪烈特别爱听他说话。她说,“爹出去啦!”
“出去做什么?”
“惩罚坏人!”
烈寰知道是打架,便问道,“爹打不打得过啊,娘?”
“爹爹非常厉害,当然打得过!”花溪烈眼珠子一转,又笑道,“实在打不过,还有娘呢!”
烈寰便十分崇拜地望着她。丝毫不觉得她在吹牛!
幽若空含笑的声音便飘进来,故作威严地说,“不像话。你一个妇道人家,倒比爷们儿还厉害啰?”
花溪烈自知现在远远比不上夫君了,却嘴硬道,“难道我还说错了么?”
“当然说错了!”他暧昧地停顿一下,“回头再跟你讨教究竟谁更厉害!”
花溪烈笑容更盛,“外面战况如何?”
幽若空也笑“你准备好,为夫得了一些神力,给你和孩儿们灌注。”
花溪烈便知道,他们轻而易举地赢了。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那十几个猎神者,胆敢入这样的结界,是自取死路!
这个结界,是由反力凝成的!他们想要粉碎这样的结界逃出生天,根本不可能!他们又不会化元咒!到头来,白白便宜了他们一家子呢!
花溪烈盘腿结个跏趺,将大儿子置于腿上坐好,柔声吩咐道,“准备好,爹爹给你好东西!身体会有一点疼,别害怕!”
烈寰说“孩儿不怕!”
一束金色的光,从洞口的禁制中缓缓地漏了下来。筷子粗细,涓涓流水似的,向花溪烈和孩子们飘过来!
然后,在头顶汇聚成小小的“雨云”,丝丝点点降落到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