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梧抽了连芝月子中间的某一天悄悄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回来后脸色微微白,罕见地在大白天上床躺了半天。连芝从书房出来,以为他不舒服,去探他的额头,现并无烧的迹象,正担心地想去请家庭医生过来,闭眼睡觉的某人却突然睁开清醒的桃花眼拉住了她的手。
“我以为你睡着了。”连芝坐在床侧,任他拉着手,问“哪里不舒服?”
魏梧看了眼时间,离晚上吃饭还有两个多钟,说道“没有不舒服,你上来陪我睡一会。”
连芝中午陪小樱睡了不短的时间,此时不困,但她还是没犹豫地脱鞋上了床,魏梧并未像以往那样一躺下就恨不得双手双脚把她缠住,她面向他侧躺着,再次问道“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魏梧皱了皱鼻子,“有那么明显吗?”
“嗯,脸色白,还特意和我保持了距离。”连芝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魏大导演,你是个大人了,可不能讳疾忌医。”
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魏梧干脆直说了“我去做了结扎手术,稍微要适应一下。”
连芝愣神了一下,整个人的神色倏忽柔和得像新冒出枝头的嫩叶,她凝视魏梧许久,轻声道“傻瓜。”
魏梧不服气,撅嘴道“哪里傻了?你该不会还想生孩子吧?”他是不肯再要一个孩子了,又怕情热时偶尔会顾不上戴套,想着做个手术比较有保证。
连芝无语,失笑道,“不生,家里已经有三个孩子了,没那么多抚养的精力。”
“什么三个孩子?”魏梧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指责她“你把我划到和小崽子以及那条小坏狗同个范畴了?”
“你不是吗?”连芝挑起眉头,要她说,魏梧偶尔幼稚的程度还远那两个呢,人家至少不会无理取闹,这个为了博关注什么幼齿的事都能做出来。
“我是他们的家长,是家长。”魏梧大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激动得差点挺腰而起,牵扯到了做手术的地方,忍不住连吸几口气。
“知道了,你好好躺着休息。”连芝敷衍了一句,想让他睡一会,遂不再同他说话,翻身从侧躺变成仰躺。
明明不困,但好奇怪,同男人这样安静地躺着,连芝竟也静静酝酿起了一丝睡意,不过,没等她真正睡着,魏梧又挨了过来,长臂还大喇喇地搭在她胸脯上,连芝小声咕哝道“又怎么了?”
魏梧尽量避开下身的接触,上半身和她亲密地贴着,语气一本正经“连芝,你接下来这一个月不能诱惑我。”
连芝的瞌睡虫因为这句话跑光了,无奈地叹口气“……我什么时候有故意诱惑你?”她现在还在坐月子,就算心有余条件也不允许,她已经不知该如何回应魏梧这句话了。
“很多时候。”魏梧开始列举,“你给小崽子喂奶的时候,早上起床时那短暂的一分钟迷糊期,晚上穿丝质睡裙睡觉时,还有你面无表情投入工作时,哦,偶尔安静地看书呆时也算。”
连芝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她知道肯定是十分大无语的表情,照魏梧这样算下来,她一天到晚都在诱惑他,冷笑一声,抬手赏他一记弹脑门,“魏大导演,先把你脑子里的下流内容清干净先。”这人思想肮脏,还怪到她头上来了,就荒诞。
魏梧吃痛捂住脑门,不太高兴“我受了那么大罪,你该亲亲我额头安抚我,而不是弹瓜嘣。”他思想没有问题好不好,要怪就怪连芝什么样子都能勾他心动。
连芝淡淡地挪开他的手,转移了话题“魏大导演,我知道有一个办法,能彻底防止你情。”
“什么办法?”魏梧顾不上去追究那一记弹脑门了,好奇地问。
“分房睡。”连芝冷淡地吐出对魏梧来说无异于酷刑的三个字,果然,男人听了立马摇头反对,“不分,坚决不分。”他眉眼里瞬间蒸腾起浓浓的控诉,好像连芝做了十恶不赦背叛他的事。
“那就自己控制住。”连芝甩了句无情的话,男人这个样子,她反正是没有什么特别心疼的感觉了。
魏梧耷拉下眼角,不情不愿“唔”了一声,又重新把手搭到她胸前,他决心睡一觉,忘记连芝冷酷无情提分房睡的提议。
没大一会,连芝就听到床边人的呼吸变得平缓悠长,她小心转了个身,轻轻地亲了一口他的额头,阖上眼睛,跟着安心地睡过去。
接下来几天,魏梧行动间动作总有些老年人慢悠悠的调儿,吃食也清淡到重度养生的地步,连父有次饭后在门口抓了个空挡,抱着小樱问连芝“他怎么了?”眼睛瞥像客厅里玩游戏都玩得格外慢条斯理的人。
连母正好经过,也凑过来听一耳朵。
连芝不觉得男人结扎是什么不能说或丢面儿的事,毫不掩饰道“魏梧去做了结扎手术。”
连父惊得手一松,差点抱不住小樱,连母显然也受惊了,都顾不上去骂他一顿。两个年纪不小的老人家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连父讷讷地问“是你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