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七头痛欲裂地睁开了眼,视线还模糊着,就感觉到有个人向她扑了过来,条件反射地就要避开,却现身子软绵无力。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来不及多想,连七使劲咬了一下舌尖,疼痛感让她艰难蓄起了一点力气,堪堪往旁边滚了一下,避开了对方一个身位。
“乖乖,连小姐,你竟然还清醒着?”一个猥琐粗粝的男音在耳边响起,“就算清醒也没用,你逃不了,季少说了,只要我们把你要对刚刚那位小姐做的事对你做一遍,就放过我们。”
“你也别怪我们,谁叫你形势比季少弱呢,从雇主变成了阶下囚……”
他话好多,要是原本,连七肯定不耐烦了,但现在只巴不得他多说一点,让她能知悉自己的处境并恢复一点力气。
她的视线已经清晰了许多,能正常视物了,眼珠转了转就现自己是躺在床上,屋里除了她和说话的男人,还有一个在拿着摄像机对着她的男人。
根据听到的看到的,她判断出这两人是想对她行不轨之事,并拍成录像传给那个叫季少的人,她现在需要自救,微微转了一下脑袋,见旁边是床头柜,上头有个看起来笨重的陶瓷杯,她刚好能够得着。
听伙伴还在喋喋不休,拍摄的男人暴躁地打断“老蒙,你别废话了,赶紧上,你要是不行,就换我先来。”
床上的女人虽说大浓妆画得过重辣眼睛,看起来完全没有先前目标的清爽娇美,身材也有些干扁,但没关系,能爽一下是一下,而且爽了季少就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谁说我不行。”叫老蒙的男人快活地笑了一声,“老吕,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说着他伸出胳膊就要去拉连七,连七的力气这时恢复了一丢,迅抓过陶瓷杯,在男人把她拉进怀里的瞬间,陶瓷杯重重砸上了他的脑门。
男人被砸得头昏目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脑门再次受到重击,头一歪,眼珠滚动向上一翻,昏厥了过去。
陶瓷杯随着他的昏厥也恰好四分五裂,连七挑了一片尖锐的碎片握在手上,看向床尾不远处那个摆弄摄像机的男人。
老吕被眼前突的变故吓得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指着连七“你不是被灌了迷药吗?哪里来的力气?”这迷药叫七星迷,喝了全身绵软无力,还会昏昏厥厥不清醒,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药。可不是他这种小喽啰能买到的,是季少带过来的,他听了个名字。
刚刚她能滚身他就有点惊讶,季少可是灌了不小分量的药,她不应该清醒的,更不应该还有力气砸人,难道季少买的药是假药?他不合时宜地想。
被灌了迷药?和自己的猜想差不多,连七没怎么惊讶,微微撑起身体,凌厉的眼神扫向他,冷声道“你可以过来试试看,我还有没有力气?”
老吕和她对视着,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怪哉,他怎么感觉这娘们的眼神这么吓人呢,像是一条冷冰冰等待噬人的毒蛇。
之前还柔柔弱弱的,被季少灌药时也只会哭泣求饶,可现在的气场,哪里还有一分柔弱在?像是换了一个人,还他妈地让他有拔腿逃跑的冲动。一定是幻觉,他揉了一把脸,把多余的想法抛开。
不过是一个中了药的女人,不过是运气好醒了过来,他怕个鬼,如果今天没能完成季少的吩咐,把录像传过去的话,他明儿在海市就混不下去了,那才是他该怕的。
小心地把手头的摄像机放下,一步步靠近床上“老蒙那个不中用的被你干倒,我可不会。”
顾忌着她手里的瓷片,老吕不敢猛扑,还试图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要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招惹到季少,你反正也逃不出这个房间,何不乖乖听话呢?我保证,一定会温柔对你,绝不会让你疼痛。”
“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御女不说1oo个,5o个总是有的。”
连七砸了两下后,蓄起的力气确实又用光了,而且她头越胀痛得厉害,一抽一抽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握在手中的瓷片还没对上来人,就先给自己大腿上扎了两下,她需要用别处的疼痛来转移头部的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见她的头一点一点地缓慢垂下去,老吕深觉抓住了机会,猛的一个大跨步,就想去制住她的手,让她失去反抗之力,却不想,连七猛地抬起头,挨在腿边的手比头抬得还要快,直直扎进了他的腹部,瓷片都快陷了进去。
“啊!”老吕尖叫一声,痛得跌倒在地上,可惜,房间是专门订的隔音效果好的,声音一点没有传到外面去。
连七拿着沾满血的瓷片,脸上荡开一抹如恶魔般的笑意,轻轻问道“你觉得我还有力气吗?”
“姑奶奶,求求你饶了我。”老吕对上她的笑,恐惧瞬间填满身心,再顾不得喊痛,捂住伤口开始求饶。
“我该死,不该冒犯姑奶奶。我要不这样做,季少饶不得我。求你放我一码,我不想死啊!”老吕鼻涕眼泪都一同流了下来,糊了满脸,看起来狼狈又恶心。
没听到连七回应,他自地在地板上重重地磕起头来,期间眼睛余光有意无意地留意着连七。
他的观察,连七冷冷地看在眼里,她知道自己只要表示出疲软,对方就会再次扑过来,他还没有彻底被吓怕。脸上的笑意没撤,连七强撑着把瓷片放在自己的颈边来回地比划,嘴里不轻不重地吐出一个字“滚!”
老吕这次是真的被吓得肝胆俱裂,这姑奶奶比划的动作是不是说他要是不老实的话,下次瓷片就扎在他脖子上?扎脖子上的话,他哪里还有命在?
腹部的伤口血液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身体的温度一再往下降,老吕相信这姑奶奶绝不是比划,而是真的敢往他脖子扎。
“姑奶奶,我真错了,你放过我。我现在就滚,我马上就滚。”他挣扎着爬起来,像是后面被恶鬼追着一样,踉踉跄跄地往房门跑去。
听到咔的声响,房门开了又重新锁住,连七才任自己裁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不担心跑出去的男人会去叫人回来,他是凶犯之一,没胆量报警,现在估计只有一门心思,那就是去医院包扎,毕竟那伤口她扎得有些深。
人体哪个部位最软最容易扎伤流最多的血,她最是清楚不过,那男人一时半会不敢回来了。
只是,她还不能放任自己晕倒,旁边还有一个暂时昏迷过去随时会醒的男人,她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也不好故技重施,因为不确定这个男人会不会反扑,她又不能真杀人。
躺了差不多2分钟后,她再次强行支起身,用尖锐的瓷片从床单上撕出了两条布条,把男人捆紧实,又堵住了他喉咙,才任头部的疼痛带着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