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纪月清到绣鸢阁,又将秋棠带回驿站已经过了一刻钟了。
百姓们在庄子裕抓起鸢蓉以后得到纪月清的准许起来了,但也不敢直视纪月清,几个胆子大的匆匆一眼,内心就窃喜不已。
鸢蓉被抓起来以后,顾流年又跪了一会儿,直到季随拆了块门板才起身和他一起将秋棠抬回去。
纪月清特意要求他们不要晃动保持平稳的带回去,岳毅拖着死狗一样的庄子衿跟在身后。
“月儿,这绣娘就是莫名其妙的对我们有敌意,她还非要往我身上凑!身上味道难闻死了!”顾流年抱怨道。
纪月清……你觉得为什么有敌意呐?
纪月清还是不理他,纯粹是被无语住了,但她还是去那个绣娘那儿看了眼,吸了吸鼻子道“确实难闻啊,庄大人闻不到?”
庄子裕也吸了吸鼻子,皱眉道“这确实很难闻啊,我弟弟闻不到?”
然后几人看向岳毅拖着的庄子衿,纪月清挑挑眉道“看来是说不了话了,易水清你确定他不会死了?”
易水清皮笑肉不笑道“你觉得呐?”
纪月清挑眉走回秋棠身边道“那应该没事。”
一路无话回到驿站,季随和顾流年将秋棠缓缓的放下去,季随拿了苏望城的药来,纪月清倒了一些敷在秋棠后脑勺。
虽然不是立刻就能好,但好歹是能让秋棠没那么痛了,纪月清处理好伤口后还是红了眼睛,她怕她离开了。
顾流年看见纪月清的红眼睛,内心什么后悔为什么刚刚没保护好秋棠,如果保护好了月儿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易水清最后进来也红着兔子眼,扑到纪月清身边啜泣,她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她知道的秋棠会给她盖被子,会倒水喝,会关心她。
“她真勒没得事了吗?我好害怕哦。”易水清掉着金豆子道。
“今晚能醒就没事了,让她好好休息吧,我倒是要看看这没脑子的蠢货,蠢成什么样!”纪月清恶声恶气道。
眼中竖瞳再次出现,但易水清满眼的泪水,看不清只觉得纪月清眼睛是一片金色,模模糊糊的倒也好看。
顾流年自知秋棠这一下是受自己牵连,于是主动留下来照顾秋棠,纪月清也同意了,将秋棠放在床上后,纪月清又结了个印在她额头才放心。
下楼的脚步都是杀气腾腾,就差把楼梯给踩碎了,易水清因为秋棠受伤也是一肚子的火,倒是能紧跟着纪月清。
其他人就惨了,杀气刮的脸生疼,稍微落后些才好受,他们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惹他们公主殿下生气,怨气颇深。
就这样一队人都是杀气腾腾的模样去了府衙,路上百姓们早就听了,不知道转了几次的描述了,一次比一次离谱。
就比如在驿站附近的百姓听的就是原本的,隔了条街就变成了绣鸢阁的掌柜,想抢公主殿下掌事姑姑的夫君!于是二人打了起来。
那庄家小公子现那老板娘想找别人,于是和公主殿下的舅舅打了起来,现打不过回头一看,正巧看见那姑姑在打掌柜的。
那小公子觉得她对不起我,我可以打但你不行,于是操着棍子就将姑姑打倒,血流了一地,当即公主殿下的舅舅眼睛就红了。
上去一巴掌给庄家小公子打飞,然后心疼的抱着那姑姑,哎哟可怜见儿的。
“哎等等,怎么一会儿是掌事姑姑的夫君,一会儿是公主殿下的舅舅?怎么那么奇怪?”
“嘿~这就不知道了吧,那公主殿下的舅舅就是掌事姑姑的夫君,你说说公主殿下能乐意别人打她吗?”
“原来是这样!那肯定不能啊!那这公主是不是要去府衙?咱们快去吧!”
纪月清默不作声的从他们面前路过,完整的听完这有点合理又有点奇怪的故事,易水清靠的近也听完了。
其他人可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因为自家公主殿下是去主持公道的,自然都是异常骄傲的走着,那动静亏的纪月清和易水清走的快,不然就听不见了。
那些将闲话的听见声音也住了嘴,然后和纪月清、易水清尴尬以对,“谁传的闲话?我家秋棠什么时候有夫君了?”
虽然被现了但也要装自己只是来解决流言的!纪月清侧头和易水清对视一眼。
易水清懂了!
“你们自己说还是我请你说?再敢乱说我拔了你们嘞舌头!”易水清凶巴巴道。
那些人觉得易水清真的会拔了他们的舌头,赶紧捂住嘴猛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会乱说。
易水清满意的点头,和纪月清昂挺胸的走了。
“谁信啊!不是夫妻干嘛一起去秀坊?”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没看见公主殿下的衣服不合身吗?公主殿下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说不定只是去给公主裁新衣呐?”
“这……也有可能的!”正想说这不可能的,就见跟在纪月清身后的军队路过,还特意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拐了几个弯说了句有可能出来。
然后那队人马才离开,追着纪月清去了,府衙内,庄子裕坐在一旁,堂审的是另一位官员叫叶季明。
“绣鸢阁许鸢蓉!殴打凤阳阁掌事姑姑该当何罪!挑拨人心使其头破血流!身上还有江湖杀手,血阁的香料,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刚正不阿的叶大人道。
庄子裕只摇着扇子去,不去看已经醒过来跪在地上的庄子衿,庄子衿已经害怕了,一直在往庄子裕身上投射求救的目光。
但庄子裕就是不看他,在哪儿扇着他的那个破扇子!不就是个宫女嘛!能有多高贵!庄子衿这般想着。
直到纪月清到了府衙,领头的将军叫吴志明,手一指,将士们便飞快的将百姓隔开,给纪月清留出一条路。
纪月清姿态十足的带着易水清进去了,庄子裕和叶季明看见纪月清就赶紧上前行礼,百姓们和许鸢蓉也跟着行礼。
一时间只有庄子衿愣在原地十分显眼,纪月清冷冷道“免礼,这就是庄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