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大问题,放在这样的卷子里,实在让夏铷君惊讶。
看见这个题目,夏铷君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世的南水北调工程。
那是一个伟大的工程。
也是国家耗费了巨大财力物力弄的工程。
夏铷君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地形是不是和华夏国的很像,是不是北方干旱南方多雨。
而自己若写出这个方案,恐怕也只以为是异想天开。
不过这个世界最好的益处就是言论自由,只要不是蔑视皇族写有造反之心的,都不会有什么事。
所以夏铷君灵感上来,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都是根据她前世的记忆和经验写的。
完了后再回头去做其他题,也快得多。
傅夫子在上面看着大家做题,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禁摇头。
这丁班就是丁班,好多人进来都只是为了镀金识字,对科举根本没要求,所以不用想,他们做上来的答案是什么样子,完全可以想象。
至于去参加院试的名额,都在读的都要参加,这也是学校赚钱的方法之一,有考试就要交考试费,至于能不能考上,不重要,反正一个学院,有几个能考上就够了。
也许秀才的名额还比较多,一个班有几个,但这绝对不包括丁班。
想着想着,傅先生突然看到了埋头苦写的夏铷君。
这学生最近倒是长进了点。
教丁班的十几个老师都如此反应。
尤其是兜老师,对她可是赞赏有加,说什么突然顿悟,有担当,知错能改懂上进,说不定丁班今年真能出一匹黑马。
傅先生摇头,她已经不期待黑马了。
如果曾经一开始被分配到丁班来教,还有不甘,还有雄心壮志,可这么多年下来,她和丁班的老师各种办法都用上了,事实证明丁班学生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哪怕有那么一两个努力读书的,资质都有限。
而夏铷君的资质比他们还差些,尽是问一些白痴的问题,比如之乎者也,为什么要这般解释,为什么这经典古文是这个意思,而不可以是其他意思。
教她《大历文学》的老师差点崩溃。
感觉这学生不堪造化。
倒是《九章算术》的老师,说这学生想法新奇,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做算术,总能得到正确答案。
这下子就不是夏铷君疑惑了,而是把教了几十年算术的方老师整迷惑了。
“叮铃铃——”
一阵风铃声响起,下课了。
傅老师把试卷收了起来,抱着就走了出去。
黑大妞激动的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铷君你考得怎么样?”
这是一张综合卷子,什么类型的题目都有,他们从早上做到下午,现在已经饥肠辘辘,可惜结束,哪怕是差班,也忍不住凑过来对答案。
傅老师抱着卷子,朝学校办公书房而去。
桃山学院的办公书房,也叫育书房,就是教书育人批改作业的地方,每个班都有一个单独的育书房,而育书房坐班的老师,也都是教同一个班的那些老师。
如果夏铷君过来,就知道,丁班的育书房不是她上次挨板子的地方是什么?
傅老师一进来,里面年纪大的,年纪小的老师都看了过来。
这里面年纪最大的,要数教《国学》的?夫子。
年纪最小的,就是教算术的方夫子了。
“怎么样,那些孩子考完了?测试感觉如何?”
傅夫子叹了口气,“别提了,还是老样子。”
“大家都过来拿几份,对着标准答案快把它们阅出来吧。”
“今年测试最后一道大题,这是谁出的?”
他们没想到这样的民生大事,大历国几十年,包括前朝几百年都没人解决的问题,会有人把它出在他们的测试题上。
“哎,别提了。”
“这题是玉江书院陈夫子那边传过来的,听说是上边一个御史官点名道姓要加进去的,也不知是何目的。”
“这样的题目,哪怕殿试都不一定有几个能写出标准的,让人眼前一亮的答案来,这些没有见识的学生,能有什么深的见解?”不是他们瞧不起这些学生,实在是学生们年纪阅历都太少了,没有真正看过那地方的情况,深入当地考究,写出来的都是一些无用的口水话。
众人静默了一瞬。
“说起来,自从这位女帝上位以来,这些年考民生的偏重是越来越多了。”
“女帝是干实事的,也希望选拔这方面的人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