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可足浑瑾儿怎么这么容易就是把紫慕还给我了呢?”晓骁靠在门边问站在一旁的慕容垂,“我都是准备好和他舌战了,结果没有想到她只是看了我的印记就是放人了,这会不会也太好打了吧。”
“谁知道呀。”慕容垂懒懒地靠在门的另一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他不知道现在这样闲适的日子,还能有几日了。
晓骁看了慕容垂一眼,她为什么觉得今日的慕容垂好生奇怪,他不是一向意气风惯了吗?怎么现在也是做自怨自艾了呢?
“我知道。”楚凌却是推门而出,看了外面两个门神一眼,“我说你们夫妻两也不用这么一致在这外面做门神的吧。”
晓骁白了楚凌一眼,“不是你让我们在门口等着你吗?说吧,你刚刚给紫慕把脉都是现了什么。”
“我现为什么可足浑瑾儿肯把紫慕还给你了。”楚凌叹了口气,“如果我没有诊断错误的话,他身上有毒,虽然现在不至于毒,但是如果半年内没有解药的话,必死无疑。”
“解药在可足浑瑾儿那?”慕容垂却是接着这话问到。
楚凌点头,其实这个答案非常明显,若不是可足浑瑾儿有天下独一无二的解药,她做什么又是要放走紫慕呢?
“你不是御医吗?怎么也是研究不出那副解药呢?”晓骁有些嫌弃地看了楚凌一眼,“还是说某人这御医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我自然不是浪得虚名,这也不是无药可解。”楚凌看了慕容垂一眼,示意他往旁边站,慕容垂看懂了楚凌的眼神,往旁边挪了挪,楚凌就是靠在慕容垂刚才靠在的墙壁上,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这药引,我估计也只有可足浑瑾儿那里有。”
“什么药引?”晓骁凑了过来,“楚凌你且给我说,我就不信凭着我的本事搞不定。”
“帝王心。”楚凌轻轻摇了摇,“这东西莫说你没有本事,就是你男人也是没有本事。”
晓骁下意识地看了慕容垂一眼,慕容垂也是点了点头,“这帝王心,是取皇上心尖上的一碗血做药引。你以为不是心甘情愿拿得到吗?”
“如果是可足浑瑾儿的要求,我想慕容俊是愿意的。”楚凌微微耸了耸肩。“虽然现在天下四分五裂,有很多皇上,你以为有谁会愿意把帝王心给我们吗?”
晓骁扁了扁嘴巴,怕是没有了。
慕容垂刚是准备和晓骁说些什么,突然是看到一个宫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一路小跑到慕容垂的面前,神色慌张而凄然。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慕容垂看了来人一眼,那是宫中的当值宫人,也算得上是宫中的老人,这样冒冒失失是做什么呢?
“吴王,皇上崩了。皇后让您连夜进宫。”那宫人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是说到。
“皇上崩了?”晓骁有些奇怪地看了慕容垂一眼,这皇上刚才的时候不是还在和可足浑瑾儿嬉戏吗?怎么这一会就是没有了呢?还是说这一切是阴谋呢?
“这事情是真的。”楚凌却是在一旁开口说到,“我之前也是给皇上把脉过了,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突然。”
“王爷,楚大夫,请不要再多说了,快些进宫吧。”那宫人又是催促到。慕容垂点了点头,却是被楚凌拉住,“这位大人,您先回去复命,我们稍后就到,这事情得太突然,我们也是要准备一番。”
“好,只是不要太久了。”那宫人点了点头,就是一路小跑着离开了,看上去依旧还很是惊慌。
“我们现在要进宫吗?”晓骁叹了口气,她知道现在皇宫里的天都是变了,她不知道可足浑瑾儿下一步有怎样的打算。
“要进去找死吗?”楚凌却是一声冷笑,“慕容俊在的时候,她可足浑瑾儿可以忍受你的功高震主,因为你慕容垂再厉害,也只是慕容俊的弟弟,你觊觎皇位是篡位,天下人都会觉得你是错的。可是现在太子只有九岁,一个九岁的娃娃,你觉得她能放心地将你留在身边吗?”
楚凌却是难得将大概情势分析给了慕容垂听,慕容垂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这些道理他何尝不知道,“我知道今晚进宫就是死路一条,可足浑瑾儿不会留着我的,但是我若不进宫,能有什么办法呢?”
“逃。”楚凌压低声音说到,“哥,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西逃去找秦王苻坚吗?现在就是一个机会,与其坐在这里等死,倒不如……”
“可是,紫慕的解药……”慕容垂还是有慕容垂的顾虑和担心。
“你不要再管什么解药不解药了。”晓骁白了慕容垂一眼,“反正还有半年的时间,再说了这天下的帝王那么多,不过是帝王心应该也不是难事,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找苻坚开口。”
“不行。”两个男人却是异口同声地说到。
“为什么?”晓骁看了慕容垂和楚凌一眼,不得不说,他们两个还真心是好默契,竟然是可以这样的一致。
“你知道慕容俊是怎么当上皇上的吗?”慕容垂却是反问到。晓骁点了点头,这事情之前他不是都说过了吗,“他杀了所有的哥哥,然后当了皇上。”
“苻坚也是一样。”楚凌靠在墙边,“要知道,他可是最小的皇子,而且他当时还有叔叔。”
“他这么狠?”晓骁扁了扁嘴巴,这倒是真没有看出来。
“你们这么还在这里。”慕容恪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也很是焦躁,“这宫里出了事情,你们可是知道了?”
“嗯。”慕容垂点头,“五哥走了,我们正准备进宫呢?”
“进宫做什么!”慕容恪却是骂了一句,“我的好弟弟,你现在快带着妻儿逃命吧,这可足浑瑾儿的歹毒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在的时候她就想要你死,你以为现在她能让你活着吗?”
“可是……”
“别可是了,我的马车就在外面,你们就说是我大司马的车队,我想现在还没有人可以拦着你们,可是晚了,就不好说了。”
慕容垂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带着家眷上了马车。慕容恪准备了整整的三驾马车,倒是给晓骁和慕容垂准备了一个单独的马车。
“六哥哥,我们不一起走吗?”晓骁走到慕容恪的身旁问到,她觉得慕容恪这样放走了她们,可足浑瑾儿是一定会怪罪的。
“我如果也是跟你们一起走了,这燕国本来就没有什么武将,若是我也不在的话,到时候派谁出征呢?”慕容恪说完这句话就是打马离开,他何曾不想和他们一道,可是身上的责任,却是不允许他这般。
“我也不跟你们一道了。”楚凌扶着自己的面具懒散地说到,“我还是要进宫一次,以后自己小心一点,如果真要去秦国的话,不要和苻坚接触太多。”
晓骁点头,却是不懂,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是防备苻坚呢?她倒是觉得苻坚是一个好人,至于狠毒,这天下哪个君王不狠毒。
亦或者,只要苻坚没有当着晓骁的面表现出他的狠毒,她就是以为无所谓。
在见识一个人真正面目之前,她是始终相信人性本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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