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两人先回他们的家住,第二天再回去看外公江恒坤。
小别胜新婚,他们都分开了四个多月,这一见面,妖精打架,干柴烈火,回江家住的话不得尴尬。
第二天,李若兰睡了个饱觉,才出门去看江恒坤。她先去了菜市场,准备买些菜再去江家。
结果江恒坤也在菜市场买菜,他知道昨天李若兰回来了,今天肯定会来看他,所以就打算买些好菜来煮。
心有灵犀的两人见面时相视一笑,李若兰给江恒坤分担了一些手上拿着的菜,然后乖巧地跟在他后面。
这个菜市场,江恒坤经常来,菜老板们大多都认识他,还有买菜的也有很多熟人,他们没见过李若兰,就问江恒坤“这是你的孙女吗?你来买菜都陪着,真孝顺。”
面对大家的夸奖,江恒坤开心地回他们“不是嘞,这是我的外孙媳妇,孝顺得很。”
每一个人问,江恒坤都不厌其烦地介绍李若兰,见到老熟人,人家不问,他也会主动说“我外孙媳妇,这一回来就陪我来买菜,孝顺着嘞。”
老人家炫耀的样子,可爱得很,李若兰微微红着脸跟着江恒坤,江恒坤让喊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什么的,她也就乖巧地喊人。
菜买好了,两人就慢慢地往家里走去,走到半道,有对夫妻坐在路边哭,那妻子还大着肚子,看起来过个一两周就要临盘了。
这对夫妻,江恒坤还认识,在旧时代,男人的爷爷和奶奶都是江恒坤家的长工,现在他们家也住在附近,不过是和另外两家人一起合住在一个小的四合院里。
男人姓赵,江恒坤平时叫他小赵。赵家人还算不多,在六七十年代,也没有出卖江恒坤,而是偷偷地接济过他。
江恒坤是个感恩的人,后来改革开放之后,他还给小赵的爸妈介绍了工作,这家人年节的时候还会给江恒坤送年节礼。
“小赵,你们夫妻俩坐在这是干啥啊?生了什么事?”曾经给过自己帮助的人,江恒坤一向不吝于给他们提供帮助。
“外公,他们的袋子里装着医院的检查单子,应该是刚从医院出来。”李若兰眼尖地看到了放在地上敞开的袋子里的东西。
听了李若兰的话,江恒坤又说“小赵,是你们家谁生病了吗?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找江伯伯。”
“谢谢江伯伯你的关心。”小赵感激地跟江恒坤道了谢,然后又解释夫妻俩痛哭的原因,“但是你可能没法帮忙,我老婆的身体出了问题,医生说她得了梅毒还有乙肝,会传染给肚子里的孩子,让我们尽快去做引产手术放弃孩子。医生说我们不放弃孩子,孩子生下来也会带病,就算花很多钱也不一定能活得下来。”
“这真是难搞。”小赵说的话,让江恒坤都拧眉,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权衡利弊,放弃这个孩子比较好。如果孩子生下来就要吃苦、遭受病痛折磨,还会拖累整个家庭,那么不论是对孩子本身,还是整个家庭,孩子的出生都是一个错误。
“不对啊,我看这位大嫂不像是得梅毒和乙肝的人,最多就是因为妊娠血压有点偏高而已。”在江恒坤跟小赵夫妻共情的时候,李若兰仔细观察了小赵老婆的情况,并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诶?”江恒坤自然是信李若兰的,他知道自家外孙媳妇的医术有多好,看面相就能看出一些病症来他也见过,于是他又问小赵“你们是去哪里做的检查?哪个医生给你们做的?我外孙媳妇之前在中医院和京城大学的附属医院都做过医生,她应该不会看错。”
“我们就是在附近的京城第二医院妇产科做的检查,那妇产科医生还是我表嫂那边介绍的,我们去那里做检查有优惠。”小赵的老婆原本哭得很凶,听了李若兰和江恒坤的话,哭声止住了。
江恒坤是谁,她是知道的,家里的公公婆婆都对他很尊敬,而且也很有能耐,这样的人不可能是骗他们的。
那么,如果李若兰真的看出自己没事,那自己去做的检查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们在医院做完检查,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不敢置信的夫妻俩还跟医生确认了三次,会不会是检查结果出错了,医生却言词确确地说没有出错。
“若兰,你帮小赵的媳妇把脉看看?”江恒坤看小赵夫妻俩都已经懵了,突然提议道。
“啊,谢谢。”小赵的老婆拿小赵的袖子擦干了眼泪,笑着伸出了手让李若兰帮她把脉。
“胎儿很健康啊,母亲也没有大问题,确实就只是因为妊娠导致了血压偏高而已,这都是正常的。你们这不是第一胎,第一胎是正常的吧?”李若兰确定自己的诊断没错,“第一胎正常,一般第二胎出问题的概率也不大。”
“是是是,老大是个儿子,现在已经三岁了,整天上蹿下跳,活泼得很,我们想二胎生个文静的女儿。”小赵信了李若兰的话,开心地笑了。
“这一胎,你们应该可以得偿所愿。”李若兰笑着告诉她们。
另外,她提醒道“你们可以换一家医院去做检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是大嫂的表嫂介绍的医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误诊?这其中恐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你们要不去查一下。”
“嗯嗯,我们肯定是要去查个明白的,谢谢妹妹。”小赵和他媳妇,觉得那位医生真的恶心坏了。
小赵媳妇也想到那位给他们介绍医生的表姐,两人之前并没有多熟稔。前一段时间,她带自己的大儿子回娘家住了几天,遇见了那位表嫂,她见了自己的儿子一直夸孩子可爱。之后就总是能遇见她,每次见面,她都很关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想想,那位表嫂的举动好像有点奇怪。
心里带着疑惑,小赵夫妻来到了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妇产科做了检查,结果跟李若兰说的分毫不差,孕妇和孩子都很健康,根本就没得梅毒和乙肝。
从医院离开,小赵的老婆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娘家大哥,让他去查查那个表嫂以及表嫂的家人,是不是有人不能生孩子。小赵和小赵老婆怀疑,那位表嫂是想谋夺他们的二胎。
这一查,果然证实了他们的怀疑。
那位表嫂的大哥不能生育,但是条件不好又没法去领养孩子,这不就起了歪心思。
小赵和他媳妇没有打草惊蛇,小赵去盯梢了那位医生一整天,结果他现了惊天秘密。
那个医生手里临产的孕妇,十有八九,都是哭丧着出医院的,跟他们来检查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跟着那些孕妇出了医院,找他们搭话,问他们是不是也是被医生诊断孩子或者孕妇有问题,医生建议他们放弃孩子的,一个个都说是。小赵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们,建议他们去另外的医院检查。
小赵自己再回到医院去盯着那个医生,刚才那个医生去接生了,他很好奇那个医生说的孩子有问题,会怎么处理。
小赵就在妇产科那边等着,伪装是产妇的家属,产妇被推出病房之后,他现那名医生抱着孩子往医院的后门走,与另外一个人碰面,小赵当即就拿出手机录像。
那个人掏出了两沓钱给医生,医生则把孩子交给那人。
这医生是在卖孩子吧?
小赵确认录下了证据,就把手机收起,等医生走了,只剩下买孩子的人时,趁人不注意,冲过去把孩子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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