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过十招,陕北三凶变成了陕北三尸。
岳不群的内力虽只是江湖二流,但剑法却是一流。
挥洒之间,区区几个江湖鼠辈,哪里能敌?
尸体直接丢下悬崖,自然有山中野兽帮忙处理,岳不群自乐的返回朝阳峰,去寻宁中则练剑、练功。
前世岳不群处理这些上门名为挑战,实为试探、打秋风的江湖匪类,多半是击败为主,且还留有余地,给个台阶下,甚至遇到名家子弟,送走的时候,还需再添上一些盘缠。
如此多年,勉强博得君子之名。
现如今想来,委屈了自身,空得了满是负担的名号,既护不住宗门,也震不住宵小,何苦来哉。
这般杀伐果决,确是念头通达,心情舒畅了许多。
至于是否会引来江湖匪类的‘反弹’,心思成熟的岳不群,早就过了看表象的年纪。
这样的家伙,再杀个几茬,就老实了。
至少一两年内,都会安稳些,不必再操心此类事端。
再来进犯者,则定是强敌,只是再过一两年,岳不群也非今日之岳不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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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燃着孤灯的朝阳峰主殿内,岳不群正与宁中则商量着,放弃朝阳峰的主殿区域,转而去玉女峰常驻。
玉女峰风光更好,居住条件更佳,主要是建筑较少,打理起来更加方便。
至于这朝阳峰的一众楼阁殿宇,荒废也就荒废了,自任它雨打风吹去。
重要的永远是人,而非这些死物。
宁中则看着夜幕下,起伏绵延的楼阁,满眼的不舍。
“师兄,我们难道不能请些人上山帮忙打理吗?”
“我还有些银两,不越师兄和不同师兄走的时候,也留了地址,他们虽然不闯荡江湖,回家继承祖业,却也还是愿意拿出一些钱财来,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就这么荒芜了,华山派多少代人的基业,就这样舍弃了吗?”宁中则苦涩道。
岳不群背负双手,却是满腔豪情:“破而后立,过去的,始终过去了,等到华山派再度在你我手中崛起,我也要将这些全都推平,然后重建。”
“你看那里···我要在那里,建造一座比邻云层的演武台,上千弟子,迎着朝阳,共同舞剑。”
“还有那里,我要修一座新的祖师殿,殿高九丈,以白玉为墙,翡翠做瓦。”
“那是藏经阁藏功过万,诸多门派的绝学,都应当收藏在此,那是解剑台,任由何方豪杰到此,都有解剑下马,那是云楼,那是登天梯···。”
岳不群一点一点的,在稀疏星辉,黯淡灯火的照耀下,为宁中则指着,渐渐的宁中则将额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沉沉的睡着,均匀的呼吸声中,她紧锁多日的眉头,也跟着缓缓的舒展开来。
抱着宁中则,将她送回房中。
岳不群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运转紫霞神功。
紫霞神功初学者,需每日朝阳生时,观看天地自生的紫气,感受韵律,让紫霞真气在体内缓缓凝生。
这本是个耗费时日的过程。
岳不群自然跳过了这个过程,天地之间自生的紫气何等玄妙不可捉摸,紫霞神功再妙,也到不了服食紫气这个程度,所以其实迎朝阳而修紫霞这个过程,对岳不群而已,没有什么必要性。
归根结底是观摩云霞变幻之机妙,用来调整内息,斗转五气而已。
只是,当岳不群的内力运行,达到一个顶峰时,猛然间他感觉自己好似灵魂出窍了一般。
而在他灵魂的视角里,看到了一扇漆黑的大门。
当他下意识的去用力的撞击那扇门时,门扉轰然打开。
一股吸力,拉扯着他的灵魂,穿过了某种阻碍···此时,他也猛然的,看到了那贯穿天际,撕裂天空的丑陋‘疤痕’。
仿佛有无限的恐怖,正在那疤痕之后孕育而生,恶毒的窥视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