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并不着急赶路,于是只走白天,夜晚在客栈借宿,便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
苏芷晴还记得上次来南境,是在五年前。
只不过那次她是被人绑来的,根本没有心思去看沿路的风景。
四人刚到南境的安青县,便遇上当地独有的除秽节。
马车刚入县城,几人便被泼的满身的水。
当地除秽节有互相泼水的习俗。
道路被正在举行仪式的百姓们挡住了,马车暂时无法通行。
君久渊寻了路边的一个姑娘“请问这道儿何时能行?”
那姑娘瞧着君久渊模样俊美,脸上忍不住地露出了几分娇笑“这仪式至少得持续到晌午,公子若是着急,可从别处绕道,但今日城里只怕各处都很拥堵,走别处也不见得能通行。”
“公子不如便等到晌午,待仪式结束后,便可正常通行了。”
君久渊微微颔“多谢。”
他走回到马车前,就见苏芷晴撩起帘子,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阿渊,这儿的姑娘长得真是好看啊,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
君久渊是何等聪慧之人,一听这话,看向苏芷晴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情愫,他手穿过帘子,捏在她的腰上“晴晴还怕为夫看上别的姑娘吗?”
苏芷晴面颊微微红,小声道“别闹,这么多人呢!回头被你大师兄看见,他又要嘀嘀咕咕了。”
程宜夫是极其看重礼数之人,看到这两个人光明正大地黏糊在一块儿,总少不得要提点两句。
“还不是你先质疑为夫对你的真心,为夫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咬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
说话间,方才那个姑娘笑着走上前来,她看上去落落大方,似乎不介意君久渊已有妻子这件事。
“公子,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何不下来一起玩玩?”那小姑娘看向君久渊的眼神充满了娇羞姿态。
苏芷晴也算是半个过来人,如何看不透这姑娘眼中的情思。
少女怀春,人人都有的事。
苏芷晴倒也没有点破,只淡淡看着君久渊,瞧他的反应。
君久渊没去管那姑娘,只是温声看向苏芷晴“不如娘子也下车一起逛逛?”
小姑娘看到君久渊没将她当回事,反倒是转过头对着苏芷晴嘘寒问暖,苦着脸伤心地走了。
苏芷晴望着小姑娘失落的背影,忍不住道“人家小女孩好心邀请你,你该回她一句的,小女孩脸皮都薄。”
君久渊顺势将苏芷晴从马车上扶了下来,他搂住她的肩膀,缓声道“爱妻是个醋坛子,为夫可不敢和别的姑娘多言。”
苏芷晴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讨厌。”
这边君久渊和苏芷晴刚刚走远,蒋潇潇望着两人前去,便也跃跃欲试地想要跟过去。
程宜夫连忙拉住她“人家夫妻二人闲逛,你跟着作甚?”
蒋潇潇没好气地甩开程宜夫“你不碰我,难道还不准我找别的男人吗?你这人未免太霸道了些。”
“我……”程宜夫差点没被气死,“蒋潇潇,你……”
他那是不想碰她吗?那是于礼不合,他不是都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吗?
“人家正是恩爱,你跟过去,不过就是自取其辱罢了。”程宜夫不想和蒋潇潇讨论那件事,索性从另一个角度劝说她。
蒋潇潇却完全不为所动“谁说男人娶了一个就不能再娶?何况我早就是他的妾了,我与晴姑娘二女共侍一夫,有什么不好吗?”
“我懒得理你!”程宜夫气的一把甩开蒋潇潇的手。
“你说说你,怎就是这般不得安生……”程宜夫一转头,话音戛然而止,赫然现蒋潇潇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远处的街道上,蒋潇潇被几个壮汉围着,浑身被淋的湿透,突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
程宜夫一下子眼睛都直了,这还得了?
这些南境的男人们简直太不知礼数!
程宜夫急急忙忙地跳下马车,刚走近,就被几个姑娘们泼了一大盆水,那滋味当真是从头淋到脚,透心凉啊。
“无礼!太过无礼!”程宜夫一边嘀咕着,一边去拉蒋潇潇的手。
蒋潇潇不情不愿地被拉回了马车上。
“你看看人家玩的多开心,你干嘛拉我?”蒋潇潇一脸抱怨地被塞进了马车。
程宜夫驱着马车,将其驱赶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里。
一旁的苏芷晴和君久渊缓缓走了回来,二人浑身衣裳未沾一滴水。
君久渊方才抱着她运着轻功,坐到了房檐上看下面的泼水仪式。
“阿渊,你这个师兄未免太认死理了,这两个人连孩子都生了,非得守着那个可有可无的礼数,有意思吗?”苏芷晴沉声说道。
君久渊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小爱读圣贤书,这想法一时半会儿是掰不回来,随他去吧。”
而另一头,程宜夫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递给了蒋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