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壹个堂堂京官,居然叫壹个女人如此拂了体面,不由起了歹意。
“行,你要看,跟本太祖来。”
这柳禅诗,无非傲便傲在这张脸,倾国倾城,能让男子为她壹掷千金。
她是被男子捧惯了,如果然没了这张脸,看她还能自豪到哪里去。
想到上次求欢,被当作挖苦,亮明身份以後以为对方会立马认错投怀送抱,却换来壹句“壹个三品官,哼”如此不屑的挖苦,他内心更是恨。
带着柳禅诗进了地牢,白大人正幸亏看那扇小窗户,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便是壹只猫,便是能爬进这窗户,这窗户里头是边暗墙,墙和窗户之间的缝隙上方是封死的,只留着壹排蜂孔透气,猫也进不来。”
“大人,小人们去里头看过了,蜂孔地钻不曾有动过的印记,那道缝隙,也狭窄的只能放得进去壹只手臂,不会送药的人是从那进入的。”
白大人点点头,好像撤销了药是从这窗户送进入的想法,转过身,便看到了江大人和柳禅诗,他蹙眉“这是谁?”
“柳禅诗。”
“混闹,如何带她进入了。”
江大人忙道“她和顾慈过去是相好的,大约这药便是她……”
“顾郎。”江大人的话还没说完,便看柳禅诗扑上了顾慈的屍体,随後,壹声尖叫,柳禅诗整个犹如被雷劈中壹样弹开了几仗,露在外头的雪肌玉肤,迅蔓延开了大片的黑色水泡,惊心动魄。
她看着自己的手,尖叫不已“手,我的手,啊,我的脸,如何回事,如何回事。”
江大人以前的话,也便没说完的好处了,显然,这毒药完全不会是柳禅诗带来的。
看着柳禅诗相貌半毁,他也没太多怡悦之意,倏地以为自己有些庸俗,白大人何等清明之人,清楚了江大人带柳禅诗进入的目的。
冷斥了壹句“混闹,便是有所质疑,也不该带进案现场,带出去。”
没想到,柳禅诗却倏地不保壹切的扑向了顾慈。
白大人和江大人惊悚的看着她脸上的毒液蔓延到了嘴巴鼻子额头,最後只剩下壹双泪如泉涌的眼睛,两人都震悚了。
却听得柳禅诗哭的悲怆“你怎的如此狠心,早几日你不是骗我,说充足的钱,便能将你捞出去,我为此,不吝出售自己,为了给你筹钱,可你呢,便如此丢下我走了,顾郎,你不要我了吗,你不如把我也带走吧,没了你,我在世有何好处,这世上,再也没有壹人,能如你如此疼我了。”
白大人和江大人都震悚了。
没想到,柳禅诗竟是如此的情深意重。
江大人更是有些忏悔,可那边敢去碰传染了屍毒的柳禅诗。
柳禅诗还在嚎哭“顾郎,你说过,我二十岁的生辰,你便娶我过门,可偏巧为什麽,要选定我二十岁生辰这日,离我而去,你是希望我断了对你的念想,好好在世吗,我不要,我不要。”
白大人好像清楚了什麽。
“今日是你生辰?”
柳禅诗哭的泣如雨下,牵强点头。
“顾慈以前,可和你说过什麽,例如毒药之类的。”
柳禅诗摇头“我不晓得我不晓得,我只晓得他在你们来以前,请过壹名术士,说要算算命,那术士给过他壹贴方剂,熬成了药丸,说是需要时候可以吞服。”
白大人忙上前“术士,什麽样的术士?”
“我不记得了。”
“那方剂呢?”
“烧了,顾郎亲身熬的药,不许我接触,熬药的时候,便把方剂烧了,做了壹粒黑色的药丸,放在了耳洞之中,我还以为身子是恶心,他说是那术士教他这麽做的。”
白大人豁然豁达“我便说我便说,如此。江大人,你清楚了吗?”
江大人虽然好色壹点,可人是伶俐的,哪里还能不清楚。
看向毁掉相貌的柳禅诗,身子是惋惜“你竟如此痴情,如果晓得这丸药是毒药,怕是你绝对不会让他藏在身上了。——白大人,现在如何办?”
“禀了李复言吧。”
“屍体要不要斩示众了。”
柳禅诗尖叫起来“他死了,死了,为什麽不可以给他留个全屍。”
白大人想到了李复言眼中闪过的那抹烦琐的不舍,挥了挥手“算了,这屍毒好像最厉害,如果然到时候斩血液飞溅,蔓延开来,便是祸患公众了。并且李复言……不说了,这事儿本官会去回禀李复言,你将顾慈死讯张贴出去,看可有人收屍。”
柳禅诗哭的悲痛“我喜悦为他收屍。”
江大人和白大人对看壹眼“你如此,怕是自己难保,快去医馆吧。并且你面貌不辨,和顾慈又行同陌路,照着大梁律法,你没有收屍资历,顾慈屍体会在这里停顿三日,届时无人收屍,便会送去义庄,你可去义庄领屍体,替他安葬。”
柳禅诗还哭喊着执意要收屍,江大人劝了许久,着实惋惜壹代朱颜痴情至此,不吝毁掉相貌,内心对柳禅诗,多了几分叹服,因而应允柳禅诗,必然好生看顾顾慈的屍体,三天後便把屍体交给柳禅诗。
如此抚慰,柳禅诗才肯拖着壹身烂皮拜别,江大人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壹代女人人,便此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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