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轲脸色沉了下来,她抿了下嘴,“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烛光不停摇晃着,南轲的脸色在烛光下显得有些阴沉。
三姐的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颗刺,她一直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而百里凉介的态度让她心中有些不喜。
百里凉介向后缩了缩,怯声怯气的开口,“具体生了什么我真的不太清楚,那时我并没有在宫里,等我回来的时候,宫人们就告诉我先太子妃已经去了……所以这其中具体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百里凉介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抬眼怯怯的看着南轲,眼神里满是害怕。
南轲感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酸,既然问不出什么的话,那她也无意再说下去。
她淡淡的点了下头,转身便走到床侧,不再和百里凉介说话。
她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绝在被子之外。
一想起南絮和远在南国的南后,南轲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开始酸,眼泪似乎又要不争气的掉下来。
不管过去多久,她还是那个会缩在被子里哭泣的小女孩。
南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她看着窗台那星星点点的阳光,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早上。
可能是因为昨天实在是哭的太伤心,南轲这一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醒的那么早。
她慢慢从床上爬起,眼神下意识的往一旁的榻上望去。
还在。
南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搜索百里凉介的身影。
这可能已经潜意识的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每天早上只要一睁眼她就会朝那个方向看去。
她起身,走到百里凉介身边静静的看了一会。
突然她用力一扯,连人带被子一起掉到地上。
百里凉介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一脸惊恐的睁开双眼。
他坐起身,可怜兮兮的看着南轲,“太子妃……”
南轲重重的哼了一声,“喊什么喊,天都已经亮了,还不快回去。”
百里凉介眨巴了下眼睛,依旧坐着,“太子妃,我好痛……”
“被子裹着你,哪儿会有痛……”南轲突然愣住,她刚刚似乎确实听到咚的一声。
她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他,难道刚刚那个声音……
百里凉介指了下自己的头,可怜巴巴的望着南轲,“我的头,磕着了。”
南轲眼神四处乱瞟,慢慢的移到百里凉介面前蹲下。
她草草的扫了一眼,好像确实有个包的样子。
“太子妃,你有认真在看吗?”百里凉介好奇的伸头过去,又指了指磕伤的地方,“是这里,不是后面的门。我是在地上磕的,跟门没有关系。”
“你闭嘴。”南轲不耐烦的开口,她伸手点了下那个包,“我看到了,我当然知道是在哪儿……你就这么一个小包吗,过一会儿就会好。”
“真的吗?”百里凉介轻轻蹙着眉,一脸不解,“可是我磕着的那一瞬间眼前一黑,真的好痛。”
南轲心虚的瞟了一眼,轻咳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就算了,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大可以去找太医。”
百里凉介抿着嘴想了想,“我还是不去找太医了,我相信太子妃,既然太子妃说会好,那就一定会好。”
南轲又瞟了一眼,“那个……你还是去找太医看一下吧。”
“嗯?”
南轲重重的叹了口气,颇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说你最好还是去找太医看一下,你看你本来就不聪明,要是这一下被磕傻了可怎么办?所以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百里凉介愣愣的眨了下眼睛,心里既无奈又想笑。
看来在南轲心里,他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他低着头,掩住眼里的笑意,“好,那就依太子妃所说。”
南轲蹲在百里凉介面前,又6续瞟了好几眼。
她抿了下嘴,问道,“那你现在……还痛不痛?”
“痛。”百里凉介立刻回道,“太子妃要帮我吹一吹吗?”
“哈?”南轲看着百里凉介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吹什么吹,吹了这包又不会消掉。赶紧利索的去找太医,别窝在我这儿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