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的双眼慢慢的锁定在南轲身上,她笑道,“我在征求太子妃的意见,毕竟春竹是对太子妃不敬。”
在场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全部聚集在南轲身上,似乎在等南柯的说法。
南轲知道裴后是在故意为难于她,就是想要看她两面为难。
若是她退缩了,那这无疑就是给了南轲一个下马威。若是她直接将这事应下,那不出半个时辰,这宫中肯定会传遍她的恶名。
这个问题看似不好抉择,但对于南轲而言却没什么可考虑的。
因为她压根就没有顾虑过这些,这些事情对于她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南轲一笑,“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我总不好忤逆母后的意思。今天也算是母后与儿臣第一次正式见面,儿臣知道母后不忍儿臣受委屈。要不就这样吧,掌嘴就不必了,直接杖毙吧。”
裴皇后双眼微眯,“看来太子妃还是个仁善之人。”
“不敢。”南轲垂眸笑道,“儿臣只是觉得这人做错事,那就得付出代价。既然母后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儿臣自然是应允的。只不过这掌嘴儿臣想着却是可以免了,也省得这位春竹姑娘在去之前还要受这么多苦。”
南轲字字句句都在强调自己不敢忤逆裴皇后的心意,说是因为裴皇后怕自己受委屈才会做出此决定。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两人间较量而已,南轲不想给裴皇后台阶下,硬是要逼着裴皇后处置掉身边的宫女。
而南轲本意其实也只是想看看,这个裴皇后到底会做出什么决定。
“太子妃说的在理,来人啊,把春竹拖下去。”
裴皇后微微抬手示意,殿外迅进来几个太监,连拖带拽的将春竹给拉下去了。
春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三言两语间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人给安排了。
她还来不及为自己求情,还来不及细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这样直直的被人拉了下去。
行刑的地方就设置在殿外的空地上,一个长凳,一根又长又重的木棍,极为简陋。
像是匆忙准备一般,行刑的人就是一直以来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的仓促和简单。
春竹的哀吼,混杂着一下又一下棍棒的打击声,直直的传到偏殿中。
裴皇后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嘴角笑意未改。
百里凉介似乎十分害怕,身体一直随着那棍棒的敲打声而颤抖着,整个人恐惧到了极致。
而南轲则没什么反应,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慢慢的喝着手边的茶。
片刻后,从殿外传来的声响越来越弱,一直到最后没了动静。
南轲这才将茶盏放定,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殿外走入一个小太监,行完礼,恭敬的说道,“回皇后娘娘,春竹已经被杖毙。”
裴皇后轻点下头,“下去吧。”
她目光一转,看向南轲,“不知太子妃可还满意?”
南轲起身行礼道,“满意不敢当,只是被母后的做法震惊到了而已。看来这冀朝确实和南国有很大不同,尊卑秩序十分严谨。看来儿臣今后也得收敛起这顽皮性子,不然的话还不知道那天会得罪到贵人。”
裴皇后淡淡道,“你已贵为太子妃,又有何惧呢?”
“当然有。”南轲意有所指般看了眼坐在上位的人,眼里满是冷冷的笑意。
百里凉介像是再也受不了这气氛一般,他扯了下南轲的袖子,整个人瑟缩成了一团。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南轲,颤声道,“太子妃,我们回去吧……”
南轲垂了一眼,这人怎么这般胆小,只是听到声音而已就吓成这样,若是让他看到行刑的过程,岂不是会被吓晕过去?
裴皇后一笑,安抚道,“是我疏忽了,凉介不要怕,母后这就叫人将外面清理干净。”
她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宫人清扫殿外的一切。
百里凉介全程缩在南轲的身边,寸步不离的跟着,一直从未央宫跟到东宫。
一到东宫南轲便踹了百里凉介一脚,她恶声恶气道,“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难不成想吃我豆腐?”
百里凉介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揉着屁股慢慢的爬了起来。
他也顾不上拍身上的尘土,只是一直哎呦的叫着。
“叫什么!”南轲听的烦了,便吼了一声,“不就摔一跤吗,有什么可叫唤的。”
百里凉介连忙闭嘴,一脸害怕的看着南轲,好半晌才慢慢开口。
“你刚刚……害死了人……”
南轲没有接话,只是淡定的坐在一旁。
百里凉介继续道,“春竹……是你害死的。你跟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明没做什么值得丢掉性命的错事。”
“什么叫做值得?什么叫做不值得?”南轲冷笑了一声,她讽刺道,“这些事情不是春竹说了算,也不是我们说了算。”
“那、那是谁说了算?”百里凉介怯怯的问了一句。
“掌权者。”南轲盯着百里凉介,一字一句都重复道,“能够掌控她人生死的人,才能说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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