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富贵回来的路上接到了大宝的电话,平时少语寡言的大宝像是在念台词…
“在哪儿呢?干什么呢?吃饭了没有,想小男姐没有?”
“我才不信呢…嗯,小男姐才不信呢!”
大宝磕磕巴巴的,不用猜就知道有人指挥。
孙富贵问道,“你小男姐是不是在旁边了?”
黄小男暗示大宝闭嘴,一个在问,一个不让说,这可难坏了大宝,情急之下说道,“小里被人打了。”
回到单位时天已经黑透,这时二子才知道孙掰的主业是殡仪馆擦洗尸体的美容师,副业才是看风。
美容室里,白大褂们比任何时候都要忙,打不停的电话,骂不完的闲街。
穆春希对着空气牢骚,“没有信誉的人类,就这还想做强做大?玩蛋去吧都!”
孙富贵问道,“呦呵?火气不小嘛,什么情况?”
穆春希狠狠地说道,“都怪那帮收尸的不务正业,奶奶滴。”
“条件变了又变,可特么就是见不着人。”
孙富贵鼓励着,“不要气馁,只要有一次机会就能吓死他们。”
派所里,警察正在取证…
白处长的司机说道,“看见了,动手了。”
同时还做了一个推搡的动作,“就是这样打的。”
宰相面前七品官,司机哥们的证词有绝对的威信度。
钱小里这家伙正躺在大厅的长椅上半死不活时,老吕屁颠屁颠的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对方认头赔钱了。
听到这个钱小里突然就活了,“能赔多少?”
老吕说道,“只要合理就行。”
钱小里骂道,“合理个毛线,系皮带的有钱,讹死他算完。”
准备财的钱爷突然被老吕浇了一盆凉水,“推你那小子就是个打工的,要多了他也没有啊。”
于是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钱小里喜提五千块医药费,还有对方的鞠躬道歉。
贪财兄弟凯旋而归,三蹦子在派所门口冒着黑烟扬长而去,也没见有警车追上来。
二子的车停在路灯下,车灯亮着,双闪跳着,车内的灯也开着,只要能出亮光的一个也没落下。
深更半夜的,又是在殡仪馆附近,但凡是个人都会有些畏惧,害怕,除非他穿着白大褂…
“喂,你在这干嘛呢?怎么不回家啊?”孙富贵刚出来就看到僵在车里的二子。
看到孙富贵来了,二子摇下车窗,“我等你呢。”
孙富贵问道,“你等我干嘛啊?”
二子说道,“我爸让我跟着你。”
如今这社会能进听老子话的儿子还真不多见。
孙富贵指着殡仪馆大门,“今晚我夜班,要不你跟我值个夜?”
还是这招好用,刚打走二子,孙富贵就带着旺财前往一号工地。
途中给钱小里打了个电话,问一下这小子有没有被人打死,可接通后是老吕醉醺醺的声音,还能听见钱小里杀猪般的飙歌声。
看来这俩家伙活的还挺滋润,不过这样鬼哭狼嚎下去,被人打死是迟早的事。
一号工地似乎知道有人要来,虚掩的大铁门像是等待着谁,眨眼间一人一猫就溜了进去…
工地里又恢复到无尽的黑暗,看来又有一只怨灵在这里安家。
孙富贵摸着旺财的大脑袋,小声说道,“赶紧干活,别耽误回去睡觉。”
“喵呜~”旺财已经迫不及待了,甩着粗大的尾巴“嗖”的一声消失在夜色中。
月光着实有些惨淡,根本就看不清前进的方向,好在老旧的摩托罗拉电筒给力,勉强能追上旺财的脚步。
荒废许久的楼体建筑,隐约能看到内部有黑烟缭绕,毛坯墙壁上布满了裂缝,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倒塌,满目的残垣断壁,荒草丛生…
如果买房子的冤大头们知道新房之前是这种破败样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后悔三代还款…
旺财就像装有导航定位一样,准确的找到了藏放怨灵的位置,还是一只装有骨灰的玻璃瓶,里面的怨灵还是一言不…
直到旺财流着口水的舌头伸进瓶口,才听到一声狡诈的惨叫,“别,别让它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