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害怕再一个浪打上来,就会将严初九卷入大海中,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初九也感觉相当难受,每一次有浪袭来,就像有一只巨大的手掌从背后拍来,将他死死按在崖壁上。
浪退走的时候,又像有一只特大的马桶吸,要把他的身体从崖壁上吸走。
每一次,他都必须手脚并用,紧紧攀附在崖壁上稳住身形,熬过浪涌才能继续干活。
每一次惊险的躲避,都让他更加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珍贵。
听到小姨的叫喊声已经带着浓浓的哭腔,加上手中的工具完全使不上劲,搞了小半兜鹅颈藤壶后,这就攀着绳子往上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上面,严初九呼呼的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这一趟,可真的把他的身体都掏空了。
只是一口气还喘顺,苏月清已经不管不顾的扑上来,抱住他呜呜的哭起来。
被她这么一抱,严初九就整个人懵在那里。
上一次小姨拥抱自己,好像是得知父母出事噩耗的那天了。
不过那个时候,他只顾着伤心,整个人都是麻的,完全感觉不到其它。
这一次,他想的仍然不多,可身体却很诚实。
小九这个牲口,可真是亲疏不分啊!
苏月清不知道是感觉到了,还是骤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然后就伸手不停赏他脑瓜崩。
严初九被敲得脑袋疼痛无比,心里也很委屈,身体要这么健康,你的身材又要那么好,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苏月清一边弹一边哭还一边骂,“严初九,你个混蛋,你是不是要死?”
“小姨,我也不想……”
“我让你赶紧上来,赶紧上来,你耳朵聋了吗?”
“我在下面现了鹅颈藤壶,比较值钱,所以……”
“它再值钱,能有你的命值钱?”苏月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掉下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看见她哭成了泪人儿,显然是被吓坏了,严初九心疼的忙伸手帮着她擦拭,然后轻拍她的肩膀说,“小姨,我这不没事嘛,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下回不这样了!”
被他温和的安慰着,苏月清下意识的想倚进他的肩膀,可是垂头往他身下看了眼,心头却是颤了下,忙控制着自己!
严初九便拉着她走到一边的荫凉处,又好言安慰。
苏月清的情绪平伏下来后,这就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将带来的凉白开递给他,然后又找出早上做好的紫菜饭卷,往他的嘴里塞。
男人干完活后,都是很累的,必须补充能量。
严初九感觉很幸福,忍不住冲她笑了笑。
“你还笑?”苏月清则是横他一眼,捂着胸口说,“我刚刚都被你吓死了,现在还心跳得厉害呢!”
严初九看了一眼,触目惊心,不太敢看。
“没事呢,腰带和绳子都是我以前搞装修用的,系得稳固,很安全的。”
“初九,以后这个地方不来了好吗?哪怕挣再多的钱都不来。什么都不要紧,命要紧!”
严初九连忙点头,决定明天早一点,趁她没醒就赶紧过来。
女人,真的会影响他搞钱的度!
……
在此同时,黄日善和黄志鸿已经潜进了严初九家。
他们是绕到后面的山上,直接下到他家的菜园,然后撬开厨房后门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