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在地上铺了一层破旧的席子,洛裳就坐在席子上抱着那些酒坛子开始作画,她下笔很是用力,颜色也相当的大胆,一边画着一边不停的小声嘀嘀咕咕的说着丁香。
听见她小声的嘀咕,萧镇也没管,仍旧在忙着收拾之前处理好的甜花儿,甜花儿只有春天的时候有,前后存在的时间也不过四十天,想到这里,他觉得在甜花儿下梢之前还是要再跑几趟。
两人分工明确,寻常画画对洛裳来说虽然很简单,但是酒坛子的面是曲面,而且很矮,她要一直低着头,画一会儿她就累了。想到萧镇中午弄回来的蜂蜜,她转头就跑回了屋子里,抱着蜂蜜就朝萧镇跑了去。
“做什么?”萧镇抬眼,问了句。
“要吃。”洛裳眨了眨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手脏,不准吃。”萧镇看了看她沾着各种颜色的手,他嘴上强硬的说着,可转头还是走到了屋里,挖出一勺的蜂蜜放在碗里,萧镇又填满了温水,然后就将碗放到了洛裳的身边。
洛裳见此,欢喜的舔了舔小舌头,一看见她这副模样,萧镇立即转过了头。
敲门声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洛裳下意识的抬头,看见的是脸色苍白的杏花儿站在门口,前两天里正婶儿带着杏花儿去找大夫流产了,所以虽然过去了几天,但是杏花儿的脸色看起来仍旧相当的糟糕,显然是元气大伤,她原本就瘦,此时看起来更瘦了。
“萧二哥,我想借你们家的蒜臼子,家里蒜臼子没了。”杏花儿现在就住在之前的王家,只是整天要自己熬药,所以这才来借蒜臼子捣药。
萧镇指了指灶间外的窗台,杏花儿看见了,她朝萧镇谢了谢,就朝窗台那边走了去,但今天下午来萧家的客人显然不止她一个。
杏花儿抱着蒜臼子刚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一行人就大力的推开了萧镇家的院子门,一看到最先冲进来的那个人的时候,洛裳自己都觉得有些累了,这个人整天这样蹦跶不累吗?
“来啊,大家都看看啊!我刚开始要分家的时候,我们家大铁还把我好一顿说,现在看来呢,哪里是我们强势,明明是老二家占便宜啊!娘,你们肯定在背后偷偷给老二塞钱了吧?老二是儿子,大铁就不是了吗?”王珍冲在最前面,萧铁跟在后面拉着她,至于郑七娘和萧良夫妻俩,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是讪讪的,这倒是让洛裳一愣。
这两人的表情怎么有些不对劲呢?这表情看起来应该很能让人误会吧?可她清楚啊,她家男人哪里用过家中一个铜板?他们别来啃他的骨头就不错了!
“珍珍,你别闹了,这叫邻里怎么看?“萧铁除了干活儿就喜欢干活儿,但是脸皮薄,偏偏娶了一个喜欢闹事儿的婆娘,他真的要丢不起这个人了。
“你别说话,爹,娘!以前你们还不认,现在呢?现在老二都买了一车子酒,你们还否认,村里谁还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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