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呆呆看了他半晌,渐渐激愤蔓延心头。
踮起脚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大声道:“少将军,这才哪到哪?都还没开始,咱们自己泄自己的气做什么?”
她笑着:“我相信少将军,相信楚家军,我们一定能够守住景城!”
楚鹤川看着她的脸,心一下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
曾经的废物公主,此时此刻让他心动不已。
城楼外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沈嘉凝听着都觉得不堪入耳。
终于,就在楚信的兵嗓子都快骂哑了的时候,河对面的吴军终于忍受不住,击响了鼓声。
楚鹤川眉目骤然一凛。
他神情严肃地看着沈嘉凝:“公主快些回去。”
说完快步下了城墙,骑马带着弓箭队出了城。
沈嘉凝哪里会回去?
她一双眼紧紧盯着那人飞驰而去的背影,手心攥紧。
战争一触即。
河对岸的谢达号施令,分出两万大军往前,想要跨过景城河。
然而,打头之人刚刚过河过到一半,倏尔脚下踩到什么东西。
一时间,一阵阵痛苦尖叫声传来,无数吴国士兵以及战马应声倒进了河水中。
水面被激起一人高的浪花,许多人倒下去,脚上夹着捕兽夹,惊恐和疼痛的双重冲击之下,他们被水呛死。
后面的士兵不明情况,涌了上去,将倒在水中的人踩踏成伤。
漫长的河水,很快便被鲜血染红。
楚鹤川与楚信领着一千骑兵与弓箭手上冲到了河边。
一些吴国士兵已经安全淌过了河,浑身湿漉漉的。
楚家军就等在河岸边,上一个士兵,便砍一个士兵。
混乱的场景持续了许久。
沈嘉凝在城门上看着下方,手心中满是冷汗。
她默默祈祷着能够多杀一些吴国士兵,而楚家军的损失能够缩到最小,这样,他们的胜算会大一些。
河边的战况又持续了半个时辰。
楚鹤川先指挥弓箭队将还在过河的士兵用弓箭射杀,等弓箭耗费得差不多,便与吴军近距离交战。
谢达行军多年,从没见过谁把捕兽夹用在战场上。
半个时辰后,楚信和楚鹤川带着士兵被逼到了第二道埋伏后面,装出惊恐的模样。
吴军仗着他们人多势众,谢达认为楚家军雕虫小技,命令攻城车往前。
站在城楼上的沈嘉凝见吴军已经想办法将大批的攻城车给弄过了河,不由心中焦躁不安,死死抓住衣摆心中默默祈祷。
楚鹤川仔细观察着情况,一剑刺死了面前的一名吴军。
见情况差不多了,他大喊一声“点火!”
霎时,之前挖开的壕沟燃起熊熊大火,将吴军又从中间斩断,许多正在跨越壕沟的士兵甚至当场身上起火。
楚信怒喊“杀啊!”带着士兵不要命地杀,目眦欲裂。
……
两个时辰后,谢达派过来的两万吴军几乎覆灭,而楚家军只死伤了两千不到。
吴军退回了岸边,楚信和楚鹤川也骑马回了城中。
沈嘉凝飞驰下了城楼,望着坐在马上的两名青年将军,忍不住地热泪盈眶。
两人下了马来,满身满脸的血,笑着往沈嘉凝走来。
沈嘉凝又哭又笑的说:“两位少将军,你们真厉害,魏国有你二人,是魏国之福!”
楚信薅了一把脸上的血,对沈嘉凝没有之前那般凶恶了。
“公主,之前是我失礼了,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