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司马钰点了点头,算是理解了钟秋的意思。
见她困得直吐泡泡,司马钰也没好意思再打扰,约定好晚上再见之后便退出了灰白梦境醒了过来。接下来的时间,她算是过了一天真正的假期——无人打扰,无所事事,虽然有些无聊,但总算是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直到晚上的时候,秦月将一个口吐白沫的【自己】抱了进来。
【障眼法】对邻居们没用,但对秦月似乎很有用,直到现在也没现她的存在——尽管司马钰就在她身边不到五步远的地方。只见她将【另一个司马钰】放在了沙上,随后跑进了浴室拿来了湿毛巾,一边用纸巾清理着【自己】嘴边的白沫,一边将湿毛巾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怎么搞的这是?!”司马钰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心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还说!我就在地下教室,没想到你在上面忽然尖叫了一声,等我赶到的时候就见你和柳老师一起倒在酒瓶子堆里了!”
“柳老师怎么了?”
“她喝多了,而且比较严重,已经去医院洗胃了。”
“那她又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进去就看见你躺在地上,一边喊【有鬼】什么的一边吐着沫子……”
秦月话说一半就停住了,随后赶紧向侧边退了好远出去——
“谁?!谁在屋里?!”
行吧,敢情她现场才现有个【第三者】在和她说话。
“小、小钰?!是你么?!你灵魂出窍了?!你别走啊!!我去给穆姐打电话!!”说着,她将架子上一本书放在了茶几上,“这是你最喜欢的书!挺住!我这就找人救你去!!”
司马钰低头一看,行,《资本论》,确实是她最喜欢的书,因为是马克思写的。
等到穆小雅和一众邻居们风风火火地来到门口之后,才从邻居们七嘴八舌的介绍中得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这几天她一直没回家住,骆青不在的时候,她一直都住在小酒坊,履行着看守【白羽圣石】碎片的义务。
“别紧张,没多大事。”穆小雅摇了摇头,抬手打了个响指,瞬间就破了江铃的障眼法,“小鬼而已,放着不管就行,等她醒了让她去骆先生的酒坊找我,我有事找她谈。”
说完穆小雅就离开了,其余的邻居们也安慰了受惊的秦月之后也离开了,132室再次安静了下来,只留下秦月和真正的司马钰大眼瞪小眼。
“啊哈哈,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司马钰尴尬地笑了笑,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仔细地说了一遍,秦月这才松了口气——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见挚友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秦月抱着胳膊在沙边坐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这家伙想要取代你?”
“大概是这样的,当时我没敢喊,还以为她是那种……坏家伙?”
“怪不得【你】今天那么反常,连《马哲》课都没什么精神。”
或许是刚刚周围乱哄哄的环境,又或者是现在司马钰和秦月聊天的声音,江铃慢慢醒了过来。在刚看到司马钰的第一眼,这倒霉的女鬼嘴角往下一撇,飞身扑向了她代替了一整天的【正主】——
“呜哇啊啊啊啊!!我不换了啊啊啊!!我错了啊啊啊!!!求求你原谅我吧啊啊啊!!”
江铃哭得涕泪齐流,司马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啊好好好,不哭不哭啊,我原谅你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啊……”
“呜哇啊!!赵秃子好可怕啊!上课好无聊啊!烧麦店和地狱一样啊!后院全是酒瓶子啊!酒瓶子上还有个鬼啊!吓死我了啊!我受够了啊啊啊!!我自!!我认错!!求你们送我回地狱吧!!人间好可怕啊!!”
江铃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今天的事,听得司马钰和秦月又心疼又愧疚——尤其是司马钰,她现在甚至感觉有些对不起这只可怜的女鬼了。
——让你这么单纯的家伙,去体验了一天人间的险恶。
真的非常抱歉……